法消除。
皇額娘曾經告誡他要提防八皇叔,他當然知道哪些宮女太監們都在傳,自己不過是個傀儡皇帝,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甚至覺得他們有些同病相憐:皇阿瑪的遺詔那麼突兀,那時候旁人都說,是自己搶了四哥的位子,那時候他記得清清楚楚,原本臉帶微笑的熹妃神色變得那樣慘白,後來他才知道,熹妃宮裏都傳,將來是兩宮太後的盛世。他也從沒想到,自己能成為皇帝,他才十一歲,皇阿瑪曾經讚許四哥文武雙全的時候,他還為背不下來完整的尚書被太傅斥責,誰能想到皇阿瑪會選中他呢?
就像沒有人能夠相信,八皇叔會成為攝政王一樣——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父喪,民間守孝三年,身為帝王隻需三天,三日後他登臨大寶,從六歲入學到如今十一歲,皇阿瑪從來沒有讓太傅教導過他為君之道,祭天的時候他手心裏全是汗水,生怕出錯一丁點兒貽笑大方——往年跟著皇阿瑪祭天的從來都隻是四哥弘曆。
皇額娘微笑著看著他,眼裏都是鼓勵,可是他的心卻抑製不住的越發驚恐了,直到八皇叔的那雙沉穩的大手握住了他的,一步一步,帶著他到了家廟,他看不見群臣驚恐的神色和悚然的抽泣聲,他也不覺得這是逾矩,他需要這雙手。
他年幼無法親政,下了朝堂坐在擺滿了奏折的乾清宮,他坐立不安不知所措,八皇叔卻耐心的給他講著奏折、講著天下大事,引導他提出自己的看法。
待到他慢慢長大,他和八皇叔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多,不,這不能稱之為矛盾,自己太過,八皇叔太寬。
終於,要親政了,輾轉反側的弘瞻想著這五年來和八皇叔的一切,心頭莫名的情愫越來越讓他心亂如麻,一邊為著夢中那張隱忍中帶著□的臉龐抑製不住的口幹舌燥,一邊又想著若是真被他知曉了怕是連叔侄都做不成了。
第二天,親政第一天的弘瞻帶著碩大的黑眼圈出現在了金鑾殿上,望著站在群臣之首的八皇叔,弘瞻心裏更是說不出的複雜了,強迫自己整理好了心情,他不能在親政的第一天給八皇叔丟臉。
他親政半年,傀儡皇帝的名號銷聲匿跡,可是群臣再多敬仰在他心裏卻敵不過八皇叔一個讚許的眼神時,他明白,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開這張網。
就在他拚命壓抑的心情馬上就要達到頂點的時候,那張請旨回盛京老家的奏折捅破了天,他拿著那封奏折,上麵是熟悉的八皇叔雋秀的字跡,心裏一向猶豫的天平終於傾倒了一邊,做不成叔侄,那就成為情人吧,他是天子,天下人的帝王,也是他的帝王!
這一夜,夢幻變成了現實,他卑鄙的在他震驚和絕望的神情中,終於擁有了他,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直到他累得昏厥了過去,一遍一遍的親吻著他的唇,把想象中的味道印證了現實。
之後不顧他的強行反對,把他困在了紫禁城裏——“你是我的。”這是他心裏最真摯的承諾,因為他沒有辦法說,“我是你的”,他是君王,就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這還是皇叔你教導我的。
朝野上所有的揣測都在他下了這道聖旨後消停了下來,他知道,從前,他們都說,如果八皇叔不能架空他,那麼八皇叔就會成為第二個多爾袞。
如今,一切的結論都讓他們閉嘴了,他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八皇叔的榮寵,古今無雙,多少榮寵備至的寵臣皇親最後的下場都那麼淒涼,唯獨他這裏不會,因為他還年輕,而八皇叔已經不惑之年,八皇叔終究是要死在自己前麵的,這樣多好,他能保證八皇叔的一生,不會和從前那些人一樣,晚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