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僵在原地不能動彈。

沙發上,倪顯赫正捧著大頭的腦袋,抬起他的下巴,細致的親吻。左手托著他的腰,右手伸進衣襟,在胸`前把玩。

察覺到聲響,倪顯赫臉色大變,大頭呆立當場。

“你,你們在幹什麼?”外婆說。

那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從沙發上站起來,低著頭,紅著臉,不說話。

外婆顫聲問:“孩子,你們兩個是變態麼?”

蘇如春從臥室探出頭來,看見此情此景,臉色雪白。

外婆直接暈倒在我懷裏,倪顯赫和林立安一臉狼狽羞愧,我和蘇如春飛車將外婆送到市中心醫院。

王微微下午就要回來,我和如春哪怕一個肢體接觸都不敢做,生怕老人醒來的時候看到,有不好的聯想。

蘇如春最終歎了口氣,“我先走了,電話聯係。”

我點點頭,千言萬語,全部說不出口。

王微微女士踩著高跟鞋進病房的時候,外婆正在安睡。

她一把拉著我,走到走廊裏,也不管走廊裏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當眾狠狠地給了我一個巴掌。

我隻覺得右耳轟鳴一片。

這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打我。

她膝蓋一軟,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我忍著臉上的疼去把她托抱起來,市醫院的李醫生是舅舅的同學,我去跟她借了個休息室。

陰沉無光的小房間,簡陋的鐵架床。

王微微女士哭得鼻涕一把把一把,“韓若,你上小學,韓琦第一次在外麵有女人,你上初中,他開始完全不著家。媽媽一直怕你受傷害,你穿的用的,都是全市最好的,有沒有讓你在同學中哪怕一絲一毫丟了麵子?媽媽兜裏隻有20塊錢那天,你兜裏是不是也有100塊壓身?你上初中,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小太妹鬧上你們高中,是不是我去和她的校長談,是不是我在你班主任麵前說我兒子絕對不會早戀?哪怕是你錯了,我也信你沒錯。可是你呢?你就這樣報答我?你願意喜歡誰,媽媽本來不願意管,可是你為什麼要鬧到你外婆麵前?我已經沒有爸爸了,是不是你要讓我一年之內再沒有媽媽?”

“媽——”

“你外婆都七十多歲的人了,心髒又不好,如今又查出腦梗,她還有多少安寧幸福的日子?說句誅心的話,你就這麼等不及?非要逼死她你才甘願?你那兩個朋友以後都不要來了,除非你想要嚇死你外婆。”

“是。”

我滿心懊惱,事情以我無法料定的速度和軌跡發生,我右耳仍舊轟鳴一片,右臉一片火辣辣的熱感。

王微微女士用了半盒子紙巾,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跟我說:“走吧。”

“去哪裏?”

“回家!還能去哪裏?你也不想想你外婆看見你這張豬頭臉會不會心疼?”

我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她跪在地上翻出醫藥箱扔給我,“自己處理一下。”

我乖乖接下來。

她對我這樣,我反倒覺得心裏舒坦許多,如果這是懲罰,我願意接受。

王微微女士說,“手機給我。”

“為什麼?”

她的臉色更冷,“讓你在家好好養傷,你要手機幹什麼?”

我下意識心底一沉,“媽,也許生意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再說,我在R大的檔案交接也還沒辦。”

我媽眼尖,看見茶幾上雜誌底下的我的手機,一把抓過去,“沒關係,有重要的事情我通知你。對了,咱家電話欠費很久了,你打不出去,等我回來。”她收拾好包,出門。

我下意識的去追,她是打算把我關在家裏!

果然,她一出門就打算反鎖。

我使勁兒掰著門鎖,想要在她反鎖成功之前打開門。

全9樓就隻有我們一家,我聽見王微微女士說:“你要是再掰,我現在就進去打開煤氣,我們兩個死在一起,一了百了。”

我的手在門上顫唞。

她果真是沒有進步,當年威脅韓琦是用這招,如今威脅我還是用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