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威脅韓琦不頂用,威脅我,卻可以讓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的身體滑下來,靠在門邊坐著。

直到窗外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消失不見。

心中一陣鈍痛。

我的如春,那樣美,那樣好。

好到我找不到這世間有什麼東西可以比擬他,好到我想不到這世間會有哪個人勝過他。

從來沒有人這樣笑容燦爛不求回報地對我好。

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摯友,都不曾。

隻有他,隻有他把一腔熱血滿門心◆

兩個醫生對視一眼,微露疑惑。

然後急匆匆走了。

我低下頭來,笑。

這麼大驚小怪的醫生,真的和我印象裏的醫生一點都不一樣。

竟然這個時候才發現。

剛剛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

右耳的耳鳴消失了,卻是缺乏感覺的木楞。

有種左右失衡的感覺。

剛才小護士在我右邊說話,我一句都沒有聽見。

不過是聾了一隻耳朵而已,竟然讓這些人緊張到這地步。

傍晚,王微微女士又來了。

她又哭了,把手機遞給我。我打開,電是滿格的。

小時候,她關車門一不小心把我的手指頭夾了,都懊惱到現在。

如今把我耳朵打聾了,不知道心裏得怎樣難受。

不過,這不能過她,重生之後的身體大不如前,是我早就感覺到的事情,否則也不會經不起她的一巴掌。

我翻看手機記錄,有100多個未接來電來自如春。

我剛想要給如春打過去,忽然發現通話記錄裏麵的一個未顯示號碼的電話,甚至曾經接通過。

“有一個叫Kevin的英國人給你打過電話,我幫你接了,”母親說。

“Kevin?”我側著左耳聽她的話。

她抽了口氣,憋住眼淚。

“我替你答應了。”

“什麼?”

“去英國,不好麼?LSE,全英最好的經濟係,良好的工作團隊,一切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正好你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媽——”

“你不願意?”

“是,我絕對不會離開如春,”

母親歎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攏了一下頭發,“你不能不答應。”

我揚起眉毛瞪著她。

她接著說,“你還記得你外公病危的時候,簽字的是誰麼?”

我的心沉沉下墜,啞著嗓子說,“是如春。”我的拳頭重重砸在床上,“媽,如春全心全意為外公,你不能這麼卑鄙。”

“卑鄙?對於我來說,沒什麼比我兒子更重要,也沒什麼比我母親更重要。你要知道,韓琦之後,你就是我生命的延續,你是我的希望,我不能看你就這樣毀了,也不能看著你外婆被你氣死。”

我說,“外婆可能永遠不知道。”

“你也可能不和那個人在一起。”

“你做夢!”我怒極!

她喝了口水,壓抑情緒,“你還記不記的以前我領你上街買衣服,你哪個都想要,結果買回去就不穿?”

我茫然點頭。

“所以那以後,我跟你說,永遠都不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買,等你逛完一圈回來之後,腦子裏能記住的那個,多少錢我都會給你買。結果這樣買回來的衣服,你也穿了好久。”

我不耐煩再點頭。

“我們兩個做個交易,或者說約定?”王微微女士終於在我麵前展現女強人風範。

“條件?”

“去英國,拿到博士學位。看看那時候,你是不是還離不開那個人。而我,也絕口不提當初你外公的事,到那時,你外婆的身體也穩定了,小念也足夠大了。”

“媽,你知道,我現在就可以不管你們和如春一起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