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飛還是老樣子,不溫不火:“別提了,一夥人叫囂要帶上家屬,我又沒有女朋友,當然就想到你了。”
陳瀟頭上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你當我女生啊?你fans那麼多,隨便找個不就得了?”
“和你比較熟麼,再說,你不是劉天的同學麼?”
其實要說服陳瀟,並不是很難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沒有辦法拒絕孟宇飛。但是後來他還是切切實實地後悔了,當他用自己的身體親身體驗了一把黃金周的火車之後。
小小的綠皮車廂裏彌漫著煙味和人味,陳瀟覺得頭疼欲裂。他靠窗坐著,對麵是袁鳴鳴,朝旁邊的劉天笑得一臉幸福。陳瀟覺得自己現在也應該笑一笑。雖然頭很疼,但是他是幸福的,因為他的旁邊坐著孟宇飛,看似漫不經心地放一隻胳膊在座椅的扶手上,把嬌貴的小提琴手和走道裏形形□的人等隔開。陳瀟頭偏向窗戶一邊,閉上眼睛蜷成一團。孟宇飛的溫暖在很近的地方,像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把自己包圍了起來。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坐著,隻是在空氣裏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好像很多很多年後,他們也仍然會這麼坐著。
火車單調的哢嚓哢嚓聲響了整整一天,終於把他們帶到了目的地。剛把東西放進了預定的農戶家,一夥男生就等不及地衝去草原,個個摩拳擦掌叫囂著要騎馬。陳瀟還沒從火車上的昏沉裏醒過來,精神恍惚地跟在一群豺狼後麵,孟宇飛很體貼地陪他走著:“還頭暈啊?”
陳瀟擠出一個跟哭差不多的笑容:“我沒事,你跟他們去吧,小心一會兒好馬都被別人搶光了。”
孟宇飛隻笑笑,伸過一隻手來,抓住了陳瀟。手指□手指,收攏,然後緊緊握著。陳瀟的心裏,一下,兩下,停了一拍。
等磨磨蹭蹭到了草原,果然除了遠方的馬,其他的連個人影都沒了。孟宇飛自己挑了兩匹馬,一匹棗紅,一匹純黑。陳瀟騎了棗紅馬,隨孟宇飛慢慢地走。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夏天草最盛的時候,但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寬闊卻還是讓人心動。藍天,白雲,遠處稀稀疏疏的樹影,孟宇飛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不再隔著二十米,更不會隔著六千二百米。陳瀟覺得很滿足,他甚至想,和身邊這個人就這樣騎著馬,一直在草原上慢慢走下去,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先打破沉默的是孟宇飛。“陳瀟,你是第一次騎馬?”
陳瀟老老實實點頭,看對方那架勢就覺得有點嫉妒:“你是老手了吧?”
孟宇飛笑而不答,突然一抖韁繩,陳瀟眼前一花,那黑馬已經風一樣地掠了過去。他呆呆地騎著棗紅馬立在原地,看著在風裏縱馬奔跑的那個身影。飛揚的外套,奔馳的駿馬,那是多矯健的身影啊,他天生該站在高處,俯視群山,天生該如陽光一樣耀眼奪目,似風一樣放蕩不羈。沒錯,那樣的人,那樣的抱負,誰也留不住他,什麼也留不住他。
陳瀟胡思亂想的時候,孟宇飛已經跑了一圈又回來。收韁勒馬,滿臉是興奮的神色:“怎麼樣,帥不?”
陳瀟胡亂抹了把眼睛:“嘿,我還說你這混蛋丟下我不管了呢?”
孟宇飛緩緩走到他身邊,仔仔細細地瞧。陳瀟怕他看出自己眼睛紅了,連忙轉過頭去。“起風,眼睛裏進了沙子。”趕緊一抖韁繩,“走吧。”
棗紅馬剛剛發了半天呆,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