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正在專心低頭啃草,根本不買陳瀟這個生手的帳。陳瀟連勒帶踢,就差沒咬了,馬老兄一付“你能把我如何的架勢”,打定主意要先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自顧自啃它的草。小提琴手折騰半天,滿頭大汗,抬眼朝孟宇飛心虛地笑笑,對方這次態度頗好,沒有落井下石,隻是跳下馬來,伸手把陳瀟也給拽了下來。
“你幹嗎?”陳瀟一頭霧水,像女生一樣被托著手下馬讓他感覺很不爽。
孟宇飛笑了,俯身在他耳邊悄悄地說:“沒關係,這裏離租馬點很遠,他們不會注意的。”一邊牽過棗紅馬的韁繩,就近找了棵樹緊緊係上。陳瀟覺得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流:“你不會要和我騎一匹馬吧?”
“放心,你那麼瘦,壓不死馬。”孟宇飛直接忽略他本意,二話不說把他推了上去,接著自己也蹬上馬鐙,手拉韁繩一使力,穩穩地坐在陳瀟後麵,兩隻手臂環著前麵的人拉緊韁繩。
“坐好了沒?走了!”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黑色的駿馬縱蹄飛奔。馬背上兩個人緊緊相依,頭發隨著奔跑的坐騎飛揚。陳瀟被顛得有些不舒服,不由微微往後靠在孟宇飛的胸口。他眯起眼睛,聽著耳邊的風聲。身後的人體貼地收攏雙臂,有些曖昧地把他守在懷裏。
“孟宇飛,其實你不必管我,我慢慢遛馬就行。騎太快了,有點頭暈。”
“那我們就回去。”孟宇飛說著,真的收了韁繩調轉方向。陳瀟本是隨口說說,這下一時慌了:“那個……我不是那個意▒
陳瀟繼續拿眼白他:“笨,誰說要給你戴了?”
他伸手把一頭繞到孟宇飛脖子上,然後把圍巾的另一頭繞回自己脖子。
這是條小路,沒什麼人走。陳瀟朝孟宇飛靠了靠,圍巾不長,他們要靠得很緊才夠兩個人圍。
孟宇飛沉默著,然後他伸出一條手臂,把陳瀟朝自己攬了攬。
寒假的時候孟宇飛果然搭上了和陳瀟一同回家的火車。
陳瀟把他領進自己家的時候,孟宇飛認認真真地打量四周,及至進了陳瀟房間,又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四周,最後歎了口氣:“哎,我算知道你怎麼能拉得那麼好的琴了,這整個一藝術世家啊。”
陳瀟幫他拿下行李,回頭笑著說:“哦?那你家裏是不是全是登山用具,你晚上睡覺就在客廳搭帳篷?”
“去!”孟宇飛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頭,“下次帶你去我家。好歹我們家也算書香門第啊,哼!”
陳瀟笑著躲,一眼瞥到行李箱裏的小提琴。“孟宇飛,要不要陪我練琴?”
“嗯?”某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恍然道,“對了,你是每天都要練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