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打開琴盒,小心地拿出琴和弓,抬起頭笑了一笑:“我說過,要給你一個人拉琴的吧?”
還不到春節,陳爸陳媽要上班,除了練琴時間,這倆小子成天就在外麵瘋跑。幾天下來,陳瀟領著孟宇飛把市裏所有的旅遊景點都逛了個遍,連自己小時候常去的據點都給一一作了介紹。
到了最後一天沒地兒可去了,兩人就一整天坐在海邊。
冬天的海是灰色的,沒什麼人,風呼呼地吹。孟宇飛看著一排一排撲上岩石的海浪,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上次是草原,這次是大海,就差山了。”
陳瀟眨巴眨巴眼:“山?你們不是每年都去登山麼?”
孟宇飛笑了,眼睛裏全是來曆不明的溫柔:“我不是說我去過的地方。我是說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
孟宇飛第二天要回家,陳家擺了筵席送行。陳爸陳媽對自家兒子的這個朋友相當中意,飯桌上還擺了瓶紅酒,連乖寶寶陳瀟都被允許喝了半杯。
不過八九點,紅酒的後勁上來了,陳瀟上下眼皮直打架,孟宇飛讓他先睡,他一把拽住了袖子就不放手:“我……我不困……我還沒練琴……”
孟宇飛哭笑不得,陳爸陳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三個人費了半天力,才把個醉鬼壓回床上,醉鬼還在神誌不清地直嚷嚷冷,伸出手來就作勢要某人抱。孟宇飛當機立斷,拿起被子把他捂了個嚴嚴實實,順手又把空調往上調了好幾度,這才關上門出去,幫陳爸陳媽收拾碗筷去了。
孟宇飛在房間裏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行李,已經過了晚上十點。陳爸陳媽探進頭來打了個招呼就去睡了。
孟宇飛歎口氣,關了燈,脫了外套躺到床上。
這兩天他和陳瀟一直睡兩個被窩,今晚倒好,兩床被子全被陳瀟給裹身上了,纏得那叫一個緊密嚴實,連蠶寶寶都要自愧弗如。
孟宇飛看著蒙頭睡在被子裏的陳瀟,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去拽他:“喂,給我一床被子。”
蠶寶寶把被子緊了緊,翻個身不理他。
孟宇飛無奈地朝天翻個白眼,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被窩裏的人感覺到他的體溫,立馬翻身,八爪魚一樣地就爬上來:“冷……”
孟宇飛一碰到他,立馬僵成了兵馬俑:“陳瀟,你衣服呢?”
“哦?”醉鬼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半睡半醒地看他,“我剛才熱,脫了。現在冷,找不著了……”
他一邊咕噥,一邊更緊地貼上來,兩隻手兩隻腳不安分地摸來摸去,想找個最舒服的落腳點。折騰了半天,又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看,然後抬起眼,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