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慣寶寶,於是從椅子上跳下來,拍拍手上土,摸摸寶寶的頭:“好,你不想要,我就不娶。反正娶老婆也挺麻煩的,還要聘金,娶過來還要養……”
一個窮人,就是這樣的可憐啊。雖然如他這般官位,一般人早娶個前屋仨後屋四個之類,他卻隻有一護衛一師爺一拖油瓶一貓一狗。
好像陽氣太盛,這樣會不會對寶寶成長造成不好影響啊?他這個作哥哥兼當爹的,怎麽也擠不出女性的溫柔來吧?
一邊打掃,朱覺年一邊思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十八
打掃幹淨,春聯年畫掛上,年節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除夕上午,朱覺年請了城裏趙寡婦來家裏幫忙做菜,畢竟年夜飯的要求他有點勉強,而且想讓寶寶吃頓不一樣的。
可是寶寶並不怎麽高興,他心中已經有了年年要找老婆這一陰影,因此看誰都想咬一口。
朱覺年隻有苦笑:“就算我看上人家,人家能不能看上我還是兩說呢。”
寶寶不是很能理解“看上”的意思,一如朱覺年教他讀書的時候,說到什麽兩情相悅,寶寶總是不懂。
“我喜歡年年,年年也喜歡我。”寶寶指著“兩情相悅”四個字說,“所以,我和年年兩情相悅。”
朱覺年看著寶寶大大笑臉,隻好再跟他解釋夫妻啊情愛啊之類的事情,解釋得寶寶越發糊塗。
不管了,反正年年是我的,不能有什麽女人搶走他。寶寶就是認定這一事實了。
所以什麽女人的溫柔啊,做飯好補衣服在行,對寶寶而言都不構成什麽誘惑。趙寡婦一做晚飯,寶寶就想趕人,隻是不好做得太明顯。朱覺年看出他的意思,客氣把人送走。
算了,寶寶還沒到慕色而少艾的心境,不用著急。
出去看大人小孩笑鬧,寶寶跟著孩子們玩,朱覺年笑著看著,和其他人說著家常。
“朱大人。”拱手的是本府鄭推官,由於義軍處處,朱覺年這知府其實管的地方也不算太大,而鄭推官平素都在平城外本府其它地界,這是過年才回來。
朱覺年還禮道:“鄭推官辛苦了。”
鄭推官卻是歎了口氣:“大人,現下外麵的局勢你也該知道,我就算辛苦,又能辛苦到哪裏去。可……”他看著街上跑來跑去的難民孩子,麵有不忍,“其它路已經易子而食,義軍一到,都是開城門歡迎。大人,我們這裏,又能抗到什麽時候?”
朱覺年向北方望去:“鄭推官,過了平城,直上就是京師。”他閉上眼,“平城不能失,失了,大韋天下也就完了。”
“年年,年年!”寶寶在叫他,朱覺年連忙對鄭推官道了聲歉,跑去寶寶那邊。
鄭推官在他離開瞬間低聲道:“大人,有無數的孩子,活不到安定的一天啊。”
朱覺年微一咬牙。
平城情況並不算糟,他從小受的就是忠君愛國教育,而皇上也確實對他有知遇之恩。
如果他開門投降,縱然不怕史筆如刀,但他真能安心麽。
寶寶完全不知道什麽是末世亂世,他隻知道年年不開心,於是晚上回到家後,他神神秘秘地把朱覺年拽到房裏,掏出一個包裹來。
“這是什麽?”朱覺年奇怪問道。寶寶一副神秘狀:“你打開。”
朱覺年打開,裏麵竟然是一套衣服。他愕然,轉頭看寶寶,卻見他不知從哪兒也拿出一套衣服,顏色和自己手裏那套一樣。
寶寶很得意地比劃:“一樣的哦,年年穿新衣。”
穿上,果然連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