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我這裏也一樣,收到飛鴿傳書後,我也前去查探過,箱中無一例外,全是石頭。”

“怎會如此?!”

“我和冷血的結論是,兩大鏢局可能隻是被利用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真正的鏢銀,其實全都由‘泰安’押送。”追命道。

“泰安鏢局?”戚少商斂眉,“不,不可能,他們出發前那天我見過他們的鏢車,絕對裝不了三大鏢局押送的所有銀兩……”說著,話音突然一頓,戚少商眉蹙更緊,突然道,“難道……他們把白銀折成了黃金,減少了數量?!”

“確實,如果是黃金,由‘泰安’一局押送便足夠,其他兩鏢局便可用以分散我們的人力。”冷血道。

“可惜追三爺我耐不住悶,正好撞破這計謀。”追命緊接著道。

“看來眼下最緊要的事是截下‘泰安’的鏢,決不能讓其落入遼軍手裏。”戚少商道。

“以行程來推算,他們的鏢隊行的當是管道,到達這碎雲淵尚有近十天路程,對我們而言,倒也是以逸待勞。”追命說著,伸了個懶腰,“也罷!這幾天追查可把我憋得半死,休息休息也不錯。”這麼說著,腳下便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折回戚少商麵前,掏出個信涵遞給了他。

信文被封得嚴實,想是密涵一類,戚少商正要問,卻聽追命笑嘻嘻道:“這是大師兄讓我交給你的信件,囑咐你一定要親自拆看,其餘的我也不知啦!”言罷擺擺手,拖著一旁的冷血往別處轉悠去了,留下戚少商捧著信一臉茫然。

顧惜朝中的毒其實並不深,隻因與寒疾一並發作才會這般勢不可擋,如今有熱水浸泡,加上鐵手純正的混元一氣神功相助,很快便將毒素盡數逼出,內息也收攏導正。

滾熱的水不斷被送進,又見已冷的被端出來,約摸一個時辰過去,終見鐵手走出門來。

“他體內寒毒已被我逼清,隻是體力消耗不少,現在尚在昏睡。”鐵手的臉上也是掩不住的疲色,“他身上寒疾如此嚴重,不是一朝一夕積得的,可笑我帶他尋醫訪藥兩年多,卻對此絲毫不知。”言罷不由搖頭,眼中亦是自責。

戚少商顧不得勸慰他,急問到:“那你能否逼出他體內陰氣?”

鐵手歎了一聲,道:“此陰氣已與他經絡血脈縷縷相纏糾葛不清,強行逼出隻會導致心脈受創,攸關性命……”

戚少商心一沉,不再言語。

鐵手看了他一眼,了然地拍了拍他肩,道:“素兒姑娘已安置他休息了,你若要看,便進去吧!”

看著鐵手離去,戚少商心下愴然,連鐵手的內功都救不了他,以外力強助已是不可能;若說用醫術,那人自己便是最好的大夫,若連他自己都治不了,還有誰醫得?難道他真要一輩子受這寒疾折磨?

思索間,人已跨入房中,隻見顧惜朝已整頓幹淨,仰躺於床上,一旁的素兒正掖緊被角,身後跟著的蘇若,則是一臉憂急地看著床上沉睡的人。

素兒一見戚少商進來,立刻豎起一指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隨即向他比劃起手勢來。戚少商一怔,隨即了然:這喚作素兒的姑娘,隻怕是個啞女,雙耳雖明,卻不知因何故說不出話來,心下惻然,輕聲道:“你且下去吧!這裏我來看著就好。”

素兒會意,拉著蘇若離開,那孩子似還不舍,依依看了兩人一眼,最後還是隨著出了門。

戚少商終於有時間仔細端詳那人的臉。

顧惜朝身著鵝黃色中衣,平躺著,神色寧靜,臉上已沒有之前的青白,反而因熱水的關係,煨出幾分血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