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那禦詔真的到麵前的時候,崔雪麟那不舍流露得十分徹底,顧朝曦幾乎要看不下去他刻意一般的外露情緒,可同樣的,他又如何原因。$$思$$兔$$在$$線$$閱$$讀$$
但這是命。不僅是他的命,也是慕容瑤月的命。
慕容家不過視慕容瑤月為謀富貴的棋子,而那深宮之中從來都是紅顏噩夢,他身為兄長,又探得天機,一不能棄親人安危命途於不顧,二也不能不從天命。
更重要的是,宇文家失勢,必定有新的權貴興起,這權貴必定是天子心腹,也在剿滅宇文家之建立功勳,可京中情勢複雜,表麵上看上去是慕容家炙手可熱,但誰知道九五之尊思緒所在……還有崔家。
他不親去哪裏能夠真正洞悉這些紛爭,又怎麼能夠保護得了自己重視的人。
於是他走了,還沒有等到下一年的桃花盛開他們攜手踏遊便隻剩下自己一個了。
崔雪麟常常獨自到山林間踏青,慢慢回憶那些山林間二人曾經留下的印跡,以慰相思,隻是往往他走著走著,十有□會遇到那個出來采藥的唐魅。
昔日崔雪麟曾經被唐魅罰站在門外,站得多了,唐魅便給他挑了個根洞簫讓他學習,說是顧朝曦琴棋書畫俱佳,他一介武夫要是和顧朝曦沒有個同好感情不能長久,可他還沒有練好一支曲子顧朝曦便被聖上召回京城。
如今每次遇到唐魅,唐魅都要他吹奏一曲。
前些天微雨降臨,今日放晴,崔雪麟便又出來踏青,然而還沒有出驛館的門便碰到了一個急匆匆走進來的人。
“大將軍!末將歸來了。”
崔雪麟這才發現來人,怔了一下方道:“子諾你怎麼說回來救回來,連個信兒都沒有。”幾個月前蕭允因家中有事向崔雪麟告假,回江南一趟。
蕭允像是一路奔波辛苦而來,滿麵憔悴風塵之色,雙眸中猶帶著焦急。
他向崔雪麟道:“大將軍,我從江南過荊襄返成都時遇到了我大師兄,據我大師兄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襄助顧大人,幾日前顧大人曾經夜觀天象言他命中有劫,而聖上不日就會下旨讓大將軍率定南軍返京,他……”
崔雪麟微蹙眉:“他的意思是什麼?”
“他說,無論日後大將軍聽到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能擅自回京,以防聖上猜疑,之前作為毀於一旦。”
現在已是夏季,蟬鳴之聲漸聞於耳,崔雪麟聽那聲響隻覺得心中鬱悶之感前所未有的深重,心中的疑竇幾乎讓他克製不住自己的行動。
什麼叫命中有劫?什麼又叫不讓自己輕舉妄動呢?
——“好啊。你會吹洞簫,日後、日後你我在京城重逢日,我們琴簫共奏,定傳佳話!”
送顧朝曦離開成都時,那溫軟的話語又重回耳畔,好似那聲音從未離開,聲音的主人也一直在自己身邊。
蕭允見他愁眉深鎖,不由勸道:“大師兄也隻是這樣一說,我想,顧大人聰慧有才,有是當今貴妃表兄,剛剛回京便官至朝散大夫,還被聖上特準參議軍政。當朝太傅李夢對他也是十分看好,時常提攜,前些日子李太傅辭官退隱,臨走前向聖上保舉顧大人為左丞相,而今顧大人正蒙聖寵,應當不會有什麼事才對。”
崔雪麟把轉過別處去的臉轉過來看他,臉色黑得像鍋底,把蕭允嚇了一跳。
蕭允戰戰兢兢:“大將軍,我、我說錯什麼了麼?”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