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1 / 2)

胸膛上的人兒。顧朝曦沾染了汗水的發際粘著些發絲,半閉著的雙眼還銜著一絲情/欲,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占主動的地位的那個。

感覺到崔雪麟的注視,顧朝曦從他胸膛上直起身來,看著他的眉眼款款帶笑,一副饜足的樣子。茭白的手指拂過他的唇,他低低說:“我去端熱水來。”說完,也不管崔雪麟什麼反應便緩緩下了床。

崔雪麟連眼都不敢抬起來,但隻要微微一動又是滿身地不舒服,但這時,又覺得困倦非常,等不到顧朝曦回來,他已經睡過去了。

顧朝曦拿了手巾濕了水給崔雪麟擦拭,待擦到後邊時,卻不由一愣,又把床褥查看了一邊,更加疑惑不解。

——崔雪麟本應溢滿了白濁的後/穴竟然十分幹淨,甚至沒有一點沾染道床褥上。

難道是怕我看到自己清理的?顧朝曦忍俊不禁地搖搖頭,爬上床,攬臂把崔雪麟抱在懷裏,像是保護的姿態。

第二天崔雪麟沒上早朝,顧朝曦讓墨書去幫他告了病假。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中天。

顧朝曦親自端了粥過來喂他,崔雪麟別扭地不行,卻連話都說不出來,眼睛一觸到顧朝曦含笑的雙眸就迅速低下頭去,雙頰泛起可疑的紅色,顧朝曦笑得停不下來,連進來送菜的墨書都忍不住問:“表少爺你笑什麼?”

看看崔雪麟又道:“崔大人臉怎麼這麼紅?”

崔雪麟把被子往頭上一蓋往下一躺,被中傳來一聲悶哼。顧朝曦忙俯身察看,崔雪麟卻死活不把頭頂上的那層遮羞布拉下來。

顧朝曦讓墨書退出去,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顧朝曦才輕聲道:“雪麟你這樣,讓我想起戲裏出嫁的新嫁娘。”

崔雪麟最是怕在顧朝曦麵前女氣了,日後日日要被壓,此時被這話一激,立即就把被子拉了下來,麵色不善的樣子。

顧朝曦依然是含笑著道:“不過是一次,怎麼羞成這樣?要知道你昨天晚上,是如何求我,讓我幫你?”

崔雪麟簡直羞憤欲死,咬著牙根道:“不、不要說了!”他隻是迷昏在藥性裏,也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清醒過後全都想起來,自己昨夜是如何……如何……

顧朝曦看著他,靜靜的。

崔雪麟看他倏忽冷下神色,不由忐忑:“出雲?”

顧朝曦道:“合歡一事,本就是兩情相悅之人做才能體味其中美妙。你我難道不是彼此喜歡鍾情麼?”

“我們自然是。”

顧朝曦又道:“那莫非我不是男子,或者是那種天生就樂意卑顏承歡雌伏的人?”

這回崔雪麟急了,忙拉住顧朝曦手道:“自然更不是!”

顧朝曦稍一鬆神色:“那你,何必如此抗拒?”

崔雪麟羞愧起來,也不敢再躺著,坐起身了。顧朝曦本想喂他吃飯,他明確拒絕,顧朝曦也不糾纏,隻扶著他坐到桌邊,兩人吃起飯來。

飯桌上,顧朝曦問道:“你昨夜那般,究竟是怎麼了?”

崔雪麟一想起原因就氣憤不已,便將姚憲獻藥的事情說了,還順帶地把燕帝和皇後那邊的小道消息也說了。

顧朝曦聽得直皺眉,說道:“姚憲不會平白無故把一瓶春/藥進獻給聖上吧?他既然進獻,也就必然有厲害之處才對。”雖然慕容瑤月天性純真,於情愛之事一直羞澀,聖上要是要讓瑤月開竅倒是也可以說得通,就是姚憲千裏迢迢來了送這麼個東西,這東西功效的確耐人尋味。

崔雪麟用內力在體內經脈遊走,都沒發覺任何異樣。看顧朝曦這樣煩憂,便說道:“既然想不通就別想了,我也沒覺著有哪裏不適,更何況,就算是給姚憲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向我和聖上投毒。”

顧朝曦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理會。

此事便就此擱下,也隻能擱下,因為再過一日顧朝曦便要動身西上昆侖。崔雪麟在他臨走那夜死活合不上眼,注視著他的容顏,片刻都不眨眼,好似要把他的每一分臉容都刻印到心中去一般。

顧朝曦佯裝不知,閉著眼往他懷裏鑽,緊緊埋頭在他胸`前。

他們就這般相擁了一夜,等雞鳴十分,墨書為顧朝曦裝點了包裹又牽來馬匹送他上路——顧朝曦堅持他自己一個人獨身上路,連墨書都不帶,崔雪麟也隻好命人暗中護佑。

長亭送別,一亭更比一亭長。

崔雪麟猶記得當年顧朝曦在成都和他分別回京,自己還能吹奏《十杯酒》為他送別,現在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中早已酸澀難當,他生怕一出口,淚水便忍不住落下。

明明,他們不會分來太久的,可為何還是會這樣悲傷?

策馬輕騎的身影在遠方漸漸消逝,崔雪麟多想學劉備當年要把梅林砍掉去一望徐庶的身影那樣,除卻眼前阻隔他追隨顧朝曦視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