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回來吃早飯,收拾停當,出發上班。
陳越漫不經心地回答:睡不著了,還是起來吧。
平安看了他一眼:早點還是我去買吧。你也搞不清楚。今天吃豆漿油條還是小籠?
陳越說:隨便吧。想想又說,還是豆漿油條吧,清淡點。
平安應了一聲,出門去了。
5分鍾之後,兩人齊齊頂著一雙熊貓眼埋頭喝豆漿。平安抬起頭來看了陳越一眼:你不去找冰塊來冷敷一下?陳越帶著幾分茫然地抬頭看他,半晌才恍然道地哦了一聲,然後很瀟灑地甩甩頭:算了。就這樣吧。
平安見狀忍不住說:你不怕人家問你半夜是偷雞還是摸狗去了?陳越悶悶地答了句:我就說大戰三百回合。累的。
平安想說:都快到冬天了,你還發春夢啊?──還是忍了,隻翻了個朝天白眼。
今天平安找了個不需要動腦筋的活兒來幹。手裏忙著,腦子裏卻空著。隻感覺自己仿佛靈魂出了竅,升到半空中冷冷地看著禸體忙碌。
正不著邊際地想象中,聽見有人叫自己:平安老師,平安老師!接著一個陰影就覆上了自己眼前。他一驚,猝然回神:嗯?!
隻見朱小東的臉已經湊到了離自己不足15公分的地方,正興味盎然地打量著自己。平安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什麽事?
朱小東笑嘻嘻地回答: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說著朝平安的手機一指。震了好一會兒了。
平安哦哦著從手機座上拿起手機來看。兩條短消息。一個未接來電。來電是陳越的。短信也是陳越的。
第一條:你是不是真的不願意辭職?
第二條:你是不是真的不願意辭職?
前後時間間隔3分鍾。估計是久久得不到回應,又重發了一遍。
平安想了想,回複了個是,點了發送。然後楞楞地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已經發送至陳越一行提示,半天轉不開眼睛。
過了會兒,他探身推開了身旁的窗戶。外麵的景象讓他想起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八個字。
平安緊盯著傻高傻高的太陽,直到被刺痛了眼睛,恍若要落下淚來。
62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竟然也混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朱小東友好地招呼了平安一聲:平安老師,要不要我幫你帶飯?平安如夢初醒地嗯了一聲,回答已經吃飯了嗎?一起去吧。──明顯是沒聽明白朱小東的話。
今天平安和朱小東都買了糖醋粒肉。朱小東坐在他對麵,笑著說:平安老師,好像你那份比我的多呢。平安說是嗎,順手從碗裏撥了一些給朱小東。朱小東就有點不好意思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隻是想下次就請你幫我帶好了。平安說好啊。
順嘴敷衍著朱小東,平安心裏一直琢磨的是下午要去找老主任的事。雖然他嘴裏不承認,但心裏明白陳越說得挺對。這種事情,拖不得。可惜主任不在食堂吃飯,要不飯桌上提一提倒是很合適。特意地跑到辦公室去講這樣的事情,未免顯得太正式了。
朱小東邊吃邊看平安的神情,隻見他麵上陰晴不定,一雙筷子在碗裏撥來撥去,就不見吃了多少到嘴裏。到洗碗的時候,還是倒了一大半。
吃過飯,繼續心不在焉地做事情。手機又開始震動。這次平安很迅速地接起來,看上麵顯示的是鄭郝。
平安略有些驚奇地喂了一聲,裏麵傳來鄭郝的聲音:平安,陳越怎麽突然辭職了?
平安發出啊的一聲驚呼。鄭郝立刻說:你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你今天回去問一下吧,行嗎?平安當然是唯唯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