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3 / 3)

但那個受詛咒的女妖隻是把泛紅煙頭朝他頭上扔去,仰起頭哈哈大笑,看看你!那個女妖挖苦的說,那麼厚的一塊木頭連火都點不起來!

那天,他故意給少了她要的份量。

拆開手裏笨重的充電器底部塑料盒蓋,巴爾吉咕噥著抽出黑色長卷,來人上前一步,巴爾吉卻猛的把手甩向身體後方。“不,鮑特先生,”他搓著另外一隻手上的食指和拇指,皮膚摩攃中發出含糊的希索聲,“你知道規矩的。”

當戴安娜第一次接觸他時,他還隻是一個在廉價藥店兼職的攝影助理。她說,低下頭從睫毛下偷偷的看他,你能不能幫我弄到一點鎮定劑?當時巴爾吉還是一個笨拙,矮小,傻乎乎的中年男人,盯著戴安娜柔順拱起的胸部移不開視線,口幹舌燥的點頭,事後卻完全想不起來她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直到現在,偶爾巴爾吉還會蜷縮在毯子下,閉眼想象著第一次見麵時戴安娜背後的橙黃濾光,纖長發卷和厚厚的,厚厚的嘴唇。

然後他會接著想起戴安娜穿著白色絲綢睡袍,赤著腳,大聲嘲笑地把燙紅煙頭按在他額頭上。

“該死的,巴爾吉,你這個頭腦發昏的蠢貨!”

喬鮑特大聲詛咒著把幾張英鎊甩到巴爾吉麵上,臉上是受到侮辱時才會露出的狂怒,仿佛把錢遞給一個渾身油膩膩的焦黑攝影師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一件事情。

巴爾吉咬著臉頰肌肉,慢慢彎腰把散落的英鎊一張一張撿起,仔細收到綁在皮帶上的腰包裏。錢,他想,沒有必要跟錢過不去,誰在乎這個豬|玀曾經用手碰過它們。

大喬安激烈的把黑色長卷從巴爾吉手裏抽出來:“上帝作證,巴爾吉,總有一天你會死在肮髒的出租房角落裏,隻有蒼蠅和排泄物為你送終。”他嘴角揚起的笑容尖銳而不屑,巴爾吉默默看著他大步走進專屬化妝室,這個男人以為他不知道,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

“你根本不了解她。”

巴爾吉壓低聲音把這段話從呼吸裏狠狠吐出,他曾經見過,在大喬安化妝室裏,戴安娜赤|裸的坐在黃木桌上,翹著腿摸著大喬安臉部剛硬下巴,他正在套上扣下領,視線流連在她光滑的高聳胸部,嘴裏喃喃念著百合花,我的百合花。

但巴爾吉看到當時戴安娜臉上的表情,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

“探長,你介意我參與審訊嗎?”

魯克站在蒼白熒光燈下,筆挺的看向麥克伊探長,再看向杜爾威。杜爾威翻看筆錄的左手凝固在半空中,紙張嘩啦一聲摔向地麵。齒輪旋轉聲在靜默中慢慢湧向耳蝸,杜爾威能聽到靜電噪音通過血管呼嘯著碾壓過他全身。

他沒想過魯克會出現在這裏。杜爾威很小心不讓魯克接觸到任何關於這次謀殺的資料,當他出門時,魯克正在離家千碼的事務所裏與舍爾家族進行著一場協商會議。

他不應該知道這場審訊。

麥克伊探長在看著他,等著他的訊號,杜爾威難堪的彎腰撿起散落紙張,文件夾在他手上微微顫唞著。

“我畢竟曾經在案發現場,如果他們說的話有誤,我會有幫助的。”

魯克繼續說,黑色眼睛緊緊盯著杜爾威閃躲的視線。

攝影棚裏充滿了腐爛罐頭魚的味道,搜索的警士們仍然在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