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帶著皮質吸血鬼的手掌輕輕抵在唇下,“這張戰報是在四個小時之前抵達。叛軍的進攻速度慢下來了。”

“那是必然的事吧。”一旁對於被雪崩事故埋葬大有就此長眠的傾向的東廠錦衣衛總管視而不見,完全沒有發揮同事愛出手相救的意思的孤鶴銜月聲音平淡的回答,“地獄就像一個巨大的漏鬥,靈子的流向是從上到下逐步彙聚,所以雖然地獄越深麵積越小但靈子的濃度就越高,生活在其中的靈體就越強大,抵抗就越頑強。而且到達八層無間之後空氣中靈子的密度會發生質的變化,對於長期生活在前三獄的靈體這樣的濃度稱之為劇毒也不為過。”

“叛軍的主要力量是二到五獄,所以實際上攻打無間地獄的叛軍並沒有想象中多嘍。”獨琅晃了晃手中的紙張,發出割裂空氣的輕微鳴響,“那麼……”

“比起兩位在這裏開地獄靈子循環科普講座,你們是不是更應該關注自己突然有了閑談的精力這件事?”從一大堆紙片中吃力的伸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護腕在白皙的肌膚上異常醒目,還被掩埋在雪山下的林百合宣布光榮詐屍。

很顯然跟了朽木清河不知道多少年的唯一輔政官,就算原本和他家上司不是同一型號規格經過這麼多年的磨合也差不多在某些方麵繼承了某些特質,譬如……某人事關於己高高掛起的說話風格和氣死人不償命站在河邊上看好戲的閑涼語氣:“因為周圍靈子的密度升高了啊。”

“靈子的密度升高了……”獨琅下意識的重複,在完全咀嚼消化了某人漫不經心傳遞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後,春意撩人的眼尾抽搐成韻致全無的形狀,從牙縫裏一字一頓的再度擠出,“你說……靈子的密度升高了?”

“啊,沒錯。”孤鶴銜月微微一笑,“用不了多久即使是四層地獄的靈體也無法承受了吧。但是戰爭已經無法停止了。”

“這是喪心病狂!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放開我,林百合!”

緊緊抓住獨琅想要撕下手腕上的護腕的手臂,順勢反剪獨琅雙手將他死死壓製在床頭:“獨琅,收起你可笑的同情心吧,跟隨了三位大人這麼久,你是第一天見識到他們的瘋狂冷血嗎?別給清河大人處罰你的機會!”

“可是,怎麼可能……清河大人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床頭前柔軟的被褥中沉默良久,慢慢溢出一聲虛弱的嗚咽,“當年的大人明明是……是那麼的脆弱,被藍染那個混蛋……咳……咳……”

“溫柔,確實如此。他確實是一個溫柔的人。”孤鶴銜月慢慢拂開獨琅眼前淩亂的黑發,那裏正有一雙被惶然與迷茫占領的眼眸,“但是這什麼都說明不了。當年君上記錄王鍵的創生之法的時候你也是在場的吧。那麼你為什麼從來沒想過……屍魂界已經存在的王鍵是由誰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創·造·的·呢?”

——而那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你可以,擰下自己的腦袋,然後退下了。”這話是朽木清河路過能夠撞沉泰坦尼克號的正版冰山白菜VS南瓜七刃的戰場,絲毫沒有打醬油的路人黨靠邊站的覺悟,站在了始解了千本櫻跟放棄了最快響轉歸了刃的中間佐馬利·路魯,背對著南瓜兄說的。

然後,在BOSS親口鑒定取材自朽木清河那把BUG一般的斬魄刀雲中蜃龍的銀哨子的淫威之下,原本應該有一段似是而非看得人心潮澎湃激動莫名的臨終演講的博愛者就那麼被我們超越外掛的存在——清河大人未經98他老人家同意私自刪減了= =|||。BUT,反正清河SAMA篡改劇本的次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正所謂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四回圍觀群眾連按小紅鈕舉報的心思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