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顎,不經意的流露出身居上位居高臨下的傲慢獨斷,“我不需要你從感情上相信我。你隻要用你還沒有被崩玉完全摧毀的大腦想清楚就夠了。”
“強勢又傲慢,任性又喜歡一意孤行。我總是很難和這種類型的家夥相處愉快啊。”朽木清河幹脆屈起愈合如初的左手,以手掩麵遮擋直射瞳孔的刺目陽光。
“說道傲慢,無視與淡漠正是最大的傲慢。”黑崎蒼津針鋒相對的反唇相譏,在後者不出意料回給他一個無動於衷的一千零一號表情眸光一寒,冷笑道,“情緒控製的很完美啊,朽木清河。就不知道是不是虛有其表了。”
“那麼,小家夥。你認為你是為什麼躺在這裏聽我們兩個老不死這些無聊的陳年舊事呢?”黑崎蒼津淡淡一笑,拋下對朽木清河的冷嘲熱諷,口風一轉,拋出一個堪稱天馬星空羚羊掛角的突兀問題。
藍染淺棕色的瞳孔深處陡然劃過一抹精光,轉瞬即逝:“這是我要付出的代價。”語音一頓,款款言道,“從再次見到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必須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哦,這麼說你覺得這是一場複仇嘍?這麼理解確實也沒有什麼過錯。因為他確實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夥。”黑崎蒼津瞥了眼依然一手遮目,呼吸平緩的好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的朽木清河,“所有針對崩玉的封印和布局也確實是在他再度回歸之後才著手準備,從時間點上判斷確實看不出早有預謀的預兆。但是這正是他狡猾的地方,雖然年輕確實是一樣令人豔羨的資本,但是這同樣也意味著你們完全不理解揮霍時間的藝術。”
“你們?”
“啊,人老了就容易忘事。你還完全不了解你身旁那個家夥的豐功偉績吧。那麼,就由我簡單的介紹一下。”黑崎蒼津清了清嗓子,一直陰陽怪氣的神情出奇的收斂成一種攝人心魄的莊嚴肅穆,“朽木清河,有史以來最奸詐的欺詐者,最卑鄙的謀略家,最成功的策反者。在靜靈庭曆史上有資格名留青史的叛亂中,近五千年來有一百三十八起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其中有五十三次給予護庭十三番隊致命重創,四次攻占靜靈庭。不算你這一次,最後也是給靜靈庭造成最大損失的叛亂,正是一千三百五十年前的地獄入侵。有趣的是緊接著就爆發了死神與滅卻師的戰爭,由於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護庭十三番隊實力大損,雖然在這場戰爭中勝出,卻也隻能算是慘勝,不單未能畢其功於一役,甚至連對方的首腦都未能殲滅。這樣一個十八次被判無間地獄,無數次出現在曆代中央四十六室賢者與審判官麵前,僅僅大逆之罪著書立傳就能夠堵塞富士山的火山口,十惡不赦罪大惡極又‘曆史悠久經驗豐富’的‘犯罪專家’他的目的真的僅僅是無聊的複仇麼?”
“原來這些年我竟然做了這麼多事嗎?聽起來還真是傳奇一般華麗的履曆啊。”朽木清河放在眼前的手掌緩緩張開覆蓋住整張臉龐,□在手掌下緣的薄唇慢慢彎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怪異弧度。
“不要擺出這麼一副置身事外的無辜嘴臉。”黑崎蒼津冷冷一笑,“需不需要我再舉幾個具體的例子,譬如‘白道門事件’與朽木家的崛起的內在聯係,又或者‘流民之亂’和王鍵創生有何關係?”
“你究竟想說什麼?”藍染的瞳孔猛然收縮又擴大,聲音因為某個呼之欲出的殘酷真相格外森冷。
經過長篇大論的陳述鋪墊,黑崎蒼津揚起勝券在握的清淺弧度,虛起的茶褐色眼眸中亮起圖窮匕見的刹那冰冷而致命的寒光:“我想說的是,一切都不是巧合。他在東流魂街八十區遇見你不是巧合,你在流月區遇見我不是巧合,他在你的謀劃下被崩玉虛化恰巧藥石無靈無藥可醫不是巧合,甚至連他挑選的虛化時間,殺死的隊長人選都不是巧合。同樣的那被你殺死再順理成章的向你複仇都不是巧合!藍染惣右介,你身邊的這個男人,這個從最初的相遇之後就養育你,教導你,幫助你,輔佐你,愛上你的男人,他最初的也是唯一的目的就是封印你!他親手造就了今天睥睨天下的你不過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為了他自己親手斷送你!”
“黑崎蒼津,適可而止吧。”朽木清河放下這在眼前的手掌,微微蹙起眉頭,異常疲憊的歎息,卻沒有任何與否認有關的言辭。
這幾乎等同於默認的反應讓黑崎蒼津更加興奮的喋喋不休,他揮了揮手掌,天鎖斬月漆黑的刀身隨著這個動作幾乎是貼著朽木清河挺翹的鼻尖略過:“適可而止?我為什麼要適可而止?藍染惣右介你知道千結的施展條件和媒介是什麼嗎?讓我告訴你,這個封印鬼道脫胎自古老的同心契約,封印者與被封印者以指環為紐帶,封印陣圖的物品也就是崩玉為依托,而施展千結的條件是——以同心指環建立契約的雙方真?心?相?愛!哈哈哈,藍染惣右介,這個男人連愛上你都不過是為了處心積慮的——在早已規劃好的未來中——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