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弧度:“嘛,既然連整個世界都是毫無意義,反複糾纏於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的我們真是愚蠢的令人發笑。”他側首抬眸,深邃的看不見盡頭的黑色眼眸中有柔和的光澤流淌閃爍:“計算時間,中央四十六室的審判近期就會下達,小蒼津的成年體也快達到極限了,叛軍餘孽的清掃應該也接近尾聲了。因諾斯迷宮的時間永恒對他的負擔非常嚴重,如果我不能及時回歸離開的時候三個人就會變成兩個人了。”
雖然知道朽木清河是在轉移話題,向來喜歡跟自家主人磨牙抬杠唱反調的紫助隻是撇了撇嘴角,還是善解人意的從善如流:“這算是黑崎蒼津和藍染惣右介之間的選擇嗎?”
“不算是。畢竟本來就打算消耗掉的道具和作為計劃目標的對象就沒有任何可比性,我能做的隻有在目標達成的前提下付出可以承受的代價保障他的生命。”
“真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論調啊。”
朽木清河的神情從容淡漠得令人戰栗絕望,找不到瞳孔與瞳仁的交界的眼眸深邃冷寂消泯了一切波瀾起伏的情緒,隻剩下殘忍冷酷的理智閃爍著金屬無機質特有的冰冷光澤:“迷茫意味毀滅,猶豫葬送性命。我確實如你所言的冷酷無情,但那隻是因為我沒有資格揮霍那些所謂的溫情。”
☆、迷宮
力量猶如牙齒,無論怎樣小心嗬護總會毫不猶豫的離你而去。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所謂變臉速度競技錦標賽,那麼朽木清河的變臉速度絕對首屈一指名列前茅,可以把那些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禍害和天府之國源遠流長的民間藝術甩出十萬八千裏開著F1賽車也趕不上。上一刻還憂鬱深沉一本正經的好像謙謙君子與睿智賢者的結合體,下一刻就打著嗬欠伸著懶腰按著嘴角淚眼迷離活像剛剛被三五十個彪形大漢熱情招待了三天三夜的小姑娘的朽木清河毫不在意姿態轉換對自身形象帶來的毀滅性的打擊,嘴邊的手指慢悠悠的向上蹭,張開的拇指揩去眼角凝結的半滴搖搖欲墜的剔透晶瑩,嘴巴張到可以看見晃晃悠悠的小舌頭:“啊~~~~我去看一看惣右介的情況怎麼樣。”
言罷,無視了在一旁對自家主人陰晴不定反複無常的性情徹底絕望,渾身無力到連槽都吐不出來刀魂紫助,兩眼一閉,兩手一張,兩腿一登,直挺挺的翻下懸崖,大頭朝下一腦袋紮進麵前一望無際的雲海之中,並且遵循著重力加速度的指引,投奔向雲海之下貨真價實的滄海那遼闊而寬廣的胸懷。
接下來,哦呀,哪一個在邊上起哄說要朽木清河“砸鋼板”的?我會告訴你作者我也在心裏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麼?可惜幻想總是美好,事實永遠是殘酷的。身為精神世界絕對的創造者與支配者,朽木清河又不是黑崎一護小草莓那個對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竅不通,被自己的照片底片和斬魄刀魂聯合暴動,修理的□生不如死的不死小菜鳥,如果真的在自己的精神空間中因為子虛烏有的字母g砸在海麵上,別說是摔斷脖子,就是摔斷一根頭發都可以立即無地自容的引愧自刎。所以,朽木清河在落到海麵上的一瞬間輕鬆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落水姿態,腳下頭上無聲無息的沒入千仞壁立之下的洶湧波濤。
身體快速下沉,主宰者的特權輕鬆的抵消了四麵八方的無形壓力,周遭海水的色澤從清澈透明的淺藍漸次加深,最後定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精神空間中的世界除去某些特殊的存在很難見到其他生命的幻影,沒有了那些散發出微弱而多彩的生物光的深海生物點綴的海底格外的黑暗死寂幽冷,身體在沒有參照係的空間漂流的過久便會逐步失去對方向與時間的感知,就像一場漫長的無邊無際的死亡旅程,所有的感知被深邃黑暗包裹覆蓋,一點一點清晰而緩慢的剝奪蠶食,貪婪的逼迫你妥協再妥協,直到交付生命獻出靈魂在這無垠的黑暗中沉淪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