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2 / 2)

在這以前,她覺得“同性相愛”可以理解,卻離她很遙遠。那天,密友說她之所以對男人沒什麼感覺,是因為“要麼中‘初戀’的毒太深,要麼就是天生不喜歡男人”,她比較認同第一種。她想,如果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肯定什麼感覺都自然會有的。她有時真的有點怨恨自己的父母,埋葬了她的幸福。她真的很不甘心自己愛的人就那麼死心塌地地跟另一個女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她就恨得牙根發癢,她恨他的懦弱,恨他的妥協,恨他的背叛……她最恨的還是他的呆傻。每次約會的時候,她都渴望著他能把她攬在他的懷中,很瘋狂地吻她,即使來點更大膽的動作,她也不會拒絕。可是,他總是讓她失望。他老擺出一副“臭老九”的酸樣,始終把她當成一個仿佛隻有十來歲的小學生,從不越雷池一步。有時,她也想主動大膽一回,但看見他那“師道尊嚴”的樣子,就再也不敢造次。

雪靈在心理一遍又一遍咒罵那個“祖母的呆瓜”,其實,她又怎麼不知道,恨之彌切,是因為愛之彌深。

站在陽台上,看著夕陽一點一點地落下去,雪靈就在心裏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當年的“小白臉帥哥老師”,經過滄桑歲月的洗禮,似乎失去了很多這個年紀的男人應有的活力和熱情。他每天平平淡淡地上課,放學回家後就老老實實地做家務,安安靜靜地過他的小日子。心靜得像一口古老的井。

但是,今天這口老井裏被投下了一塊不小的石頭,攪得井水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心神不定地邊做晚飯,邊思忖該不該去赴她的約。他終於拿起手機,給他的醫生老婆掛了個電話,第一次撒謊,聲音有點顫:

“我師大同學出差來我們城了,約我去聚一聚,今晚就不能陪你吃飯了。飯菜我已弄好了,在保溫鍋裏。”

穿上那套最漂亮的西裝,係上那條最漂亮的領帶,把皮鞋擦得可以照見人影子……然後在穿衣鏡前第一次認真地,仔細地把自己打量了一番。但看來看去,老是覺得有哪兒不太對路。於是,又脫下整套行裝,重新穿起了上午穿的那套休閑裝,朝目的地出發了。

雪靈打過電話後,就刻意地把自己修飾了一番,她盡量地把自己打扮得女人味十足。為了配合他的身高,她還特意穿了一雙平跟鞋。她早早地來到了“雅竹居”,定了一個最僻靜的房間。房間設備齊全,吃的,喝的;唱的,跳的;一應俱全。

雪靈先給自己來了一杯淡酒,一個人悄悄地,很沒講究地一口幹了。她此時需要酒壯壯膽,因為要勾引自己的老師,而且這人還是另一個女人的老公,確實需要一定的膽量。她摸索出一支女士煙,用有點顫唞的手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那煙頭立即變成了近2厘米長的白灰。

遠遠的,雪靈就聽見小妹指引他到來的聲音。她急忙掐滅了煙,把煙嘴迅速藏好,拉開窗,使勁地哈了幾口氣。然後,就矜持地坐在位置上,等待他的到來。

他終於出現在門口,幾年不見,他滄桑了好多!眼裏沒了迷人的神采;臉上沒了可愛的熱情;那動人的酒窩仿佛也消失了。那個可愛的小白臉帥哥似乎已經成了一個遙遠的夢!

為什麼會這樣?雪靈的熱情遭受了一點點打擊,她心底的湖水翻起了波浪:

也許他的婚姻並沒給他帶來幸福,畢竟,那不是愛情的婚姻;

也許他的工作壓力太大,說不定他又遇到了一群像當年的我一樣難纏的學生,每天都令他焦頭爛額;

也許他事業不順,晉級沒份,懷才不遇……

雪靈這樣很自我地想著,對他似乎就多了一份同情和關心,過去那個心中的戀人又迅速回來了,她那遭受了打擊的冷了一點點的熱情也回升了。

“你遲到了!作為一個男士,讓一個女士等,這是很不禮貌的哦!”雪靈為了掩飾自己複雜的情緒,故作輕鬆。

“對不起,有點點事耽擱了!”他說的事,其實就是在家給老婆做飯和翻來覆去換衣服的事,其間還夾雜了一點在半路上差點打“退堂鼓”的事。

“沒關係的。你是老師嘛。當學生的我應該等你!”雪靈一下子變的溫柔起來,“請問,你想來點什麼?”

“我無所謂的,你看著來好了!”

很沒個性的回答,雪靈就故意給他來了一杯特吉拉酒,這種酒產於墨西哥,是用一種叫龍舌的仙人掌類植物為原料製成的烈性酒。很香醇,也很凶烈。“壯壯他的膽子吧!”雪靈有點壞壞的想。

他好象從沒喝過這樣高級的烈性酒。一時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雪靈不動聲色地在他對麵很優雅地慢慢地品,他臉紅了一下,也跟著很優雅地慢慢地“品”。但他“品”得實在太猛了點,杯裏琥珀色酒去了一大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