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全身無力,沒辦法掙脫,更覺得眼前的一切疑點重重。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張青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還好,有雙生共命咒的羈絆,他可以肯定張青陽至少還活著。

他微微抬起眼皮,吃力地看了陳雅一眼,囁嚅著嘴唇想要小聲說話。陳雅瞥了他一眼,幾不可察地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隻見劉斌走過之處,附近的男女紛紛讓出一條道路,視線卻始終如膠似漆地凝固在他身上,讓他感覺自己類似一隻五花大綁即將被宰了吃掉的豬,正在被食客們評估肉質。

而這頭豬現在終於走到了屠宰台上。

陳雅向那個男人微一點頭,然後放開劉斌,默默退到人群之中。屠夫操起刀子,嘴角流著口水……不對,男人端起酒杯,嘴角含著微笑向劉斌致意,“歡迎你來到神的世界。現在請告訴我們,你的名字。”

劉斌全身都沒什麼力氣,忍不住開始左晃右晃,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幹脆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在下貴姓劉,單名文武雙全,兄台哪條道上的?劫道也挑個有錢人啊,真沒眼光。”

那男人晃了晃酒杯,不以為意,“你用人類的名字?算了,編號呢?”

劉斌攤手,“啥玩意兒?”

看劉斌完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下那男人的微笑終於收斂,望向台下的陳雅,疾言厲色道:“怎麼回事?他不是完全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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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於是又默默地移出隊列,表情無辜地回答:“不知道,但他的腦波頻率與我們確實是一樣的,與他一同找到的另一個實驗體也用人類名字,叫程希,不過編號是有的。”

劉斌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不知腦子裏轉過了幾道彎,忽然大叫到:“哎呀我想起來了,我有編號的,是那個什麼……0307504!”眾美人齊齊抬頭看著他,然後一個男人走出人群,困惑地說:“那好像是我。”

劉斌尷尬地笑,“哦嗬嗬嗬兄弟不好意思,我又記錯了,其實我是……0101101!”說罷緊張地望著人群,生怕誰再越眾而出說那是他的名字。

這回還好,無人出聲。劉斌長出了一口氣。

那男人點點頭,竟不再計較,而是將手往空中一抬,有人迅速地送上一個小盒子。他恢複了笑容走近劉斌,當著他的麵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支腥紅的針劑。

劉斌嚇了一跳,像即將被強=暴的良家婦男一樣驚恐地問:“你要幹什麼?”

對方不答話,隻是拿著針劑□著(?)逼近劉斌,在他哀怨的目光中打完了一針,然後隨手一扔,轉身對著台下揚聲道:“諸位!我們的新成員帶來了一個消息,那些卑微的人類,即將開展毀滅我們基地的行動。他們最新的計劃,叫做‘弑神’。”

人群中發出一陣笑聲,一個個長得都太過完美,反而讓無聊的劉斌感到有些審美疲勞。還是自家道士長得有特色……等等,道士也被他們抓來了嗎,人呢?

無人理會他,所有人都紛紛舉杯,應和那一句“這天下隻能屬於神。”正當他想要偷偷溜走去找張青陽他們的時候,忽然屋頂燈光一暗,無數尤物開始在舞池裏狂野地扭動。

身後有什麼東西似有若無地蹭著他的後背,劉斌不耐煩地一回頭,昏暗光線裏,竟看到了一張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臉。熟悉到爛熟於心的眉眼,熟悉到漸變陌生的表情。

——童磊。

該死的,劉斌幾乎聽到了自己的牙齒在咯咯作響。

對方看他發愣,自信地一笑,伸出兩條胳膊攀附上劉斌的雙肩,輕輕往他身上靠。

劉斌臉色大變——變得像踩了狗屎一樣扭曲,飛起一腳踢在對方某個令人難以啟齒的部位,破口大罵,“我了個大擦,賤人哪兒來回哪兒去,老子是有奸=夫……嗯哼哼,有家室的人了!尤其是你頂著這張臉,不要出來嚇人!嚇不死人嚇死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趁對方愣在地上一臉震驚還沒回過神的當口,劉斌伸伸胳膊踢踢腿,趕忙拔腿開溜,像條魚一樣在興奮狂舞的人群中左鑽右鑽。

好不容易找到陳雅,連忙把她拖到一個無人的隱蔽角落,見陳雅用一種看癡漢的眼神嫌棄地看著他,忙放開爪子站直了低聲問:“跟我一起的那些人在哪裏?”

陳雅不動也不說話,半晌才幽幽地回答:“我以為你會先問剛才的針劑是什麼。”

劉斌揮揮手,“反正暫時死不了。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喂我警告你,蘇北情況很不好,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聽到蘇北兩個字,陳雅眼波一動,隨即恢複了平靜,她看了看四周,見所有人都在狂歡,才拉起劉斌的手,在他不解的眼神裏悄無聲息地寫下了“底下”兩個字。

就在這時,那個看上去仿佛是這群人的領袖的男人拿著酒杯走過來,目光在劉斌和陳雅身上掃了一圈兒,“你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