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鬱得很,定期有園丁修剪護理,不然它們要無法無天了。

池門城花園菜園都找過,人不在,於是直接往後院的老屋走。這園子裏最堂皇的主屋最初就不及那個一層的老屋受昭月待見,昭月甚至請求過住那老屋,池門城連一聲回應都沒有,自然是拒絕。

這藏貓貓一樣的遊戲——池門城願意將在自家大園子裏找自己的女人當作遊戲。因為她藏身的樹木未知,隱隱覺著這尋找的過程也挺有趣。沿著牆走,走在樹蔭下。走在楊梅樹下可以望見園子那邊的柿子樹結了紅紅的果子,過不幾天傭人們就會去采;還有柚子,那得再等一陣子。

眼角裏一抹藍色入眼時池門城站住了,那顏色來自樹上,抬頭去,果是她。找著了。

兩兩對視的刹那昭月的目光是僵的。她真不樂意被人發現,更沒想到最先發現自己的會是池門城。池門城一聲不響,定定看她,兩潭眼神總是深不可測的樣子,此時此刻尤其讓昭月揪心。

“不累?”池門城終於開口了,卻隻是這樣兩個字。他看出來了,她喜歡做出格的事,卻都是暗中進行。風騷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她這種算什麼呢?悶騷。心眼兒也不見得少。這麼想著池門城唇角就禁不住翹起,一麵撿起她丟地上的書,一麵看她怎麼爬下來。

楊梅樹不高,但主杈離地也有一米多,昭月踩著一個突出的節跳到對麵去了。她始終是一聲不吭的,但是並不顧自走掉,很溫順地等著池門城繞到她這邊來,等著他攬過她的肩往回走。

池門城也清楚,她很會做,骨子裏一套,麵兒上一套,當然她做得也還不錯,他挺滿意。他不介意她骨子裏想些什麼,隻要她做得漂亮,譬如昨夜的舞會她真順著他的意由著他測她的酒量,喝到了七分醉,醺醺然的,不能自持,回來後便聽憑他擺布。“以後到你這邊來都應該讓你多喝些酒才好。”早上醒來,他將話說得意味深長的。她紅了臉,裹了睡衣顧自走掉。他喜歡看她臉紅,她一臉紅他眼裏就有許多愉悅。臉紅最真實,做不出來。

“明天中秋,家族有聚會,我和慕之得過去。你一個人在家能行嗎?不行的話我讓李媽留下。”

第一年第二年也是這樣,昭月已經熟悉池家這一套了。好像池門城問的話也差不多:一個人能行嗎?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出去逛一晚上然後回來,結果第一年她獨自一人守著這大宅看書看了一晚上;第二年她曉得池家有橡膠漂流筏,乘了橡膠筏在遊泳池裏吃東西撈月亮,太悠閑了點,結果就在橡膠筏上睡著了。第一年休假一天的三個老仆回來聽說她獨守空宅都道她勇敢。彼時她才搬來這大宅不久,還不甚熟悉,但也知它防盜係統的強大,不憂盜賊與劫匪,那麼一個人在家還有什麼可怕的呢。第二年池門城父子一色地沒怎麼表態,隻是池門城找了人好一場:大晚上誰知道她會在泳池裏,找得好辛苦……

池門城看了一眼女孩子的神色,可巧撞上了。她挺平靜,倒是他像還有話說。

“不覺得委屈?”

她也知道他指的什麼,笑著搖頭。完全不委屈是假的,但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委屈。當初說好的,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外人不能知道,甚至許多外人她見麵都不能,甚至昨晚的舞會也是他思慮過後應下的。他隻說將來有一天或許會將她公之於世,但沒有限期,說不好到底是什麼時候。他有他的盤算,他不明說因由她便也不問。這是各取所需的婚姻,要尊重對方私隱,這是昭月理解的規矩。

“晚上一起去吃飯。把明天的團圓飯補給你。”

兩個人的團圓飯。她除了他委實再也沒有親人了,如果他算親人的話。昭月便對他笑得更明媚了一分:跟著他有飯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