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銘馬上說道:“對不起,二叔,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你還是跟我講講今晚的事吧,我現在是真沒有什麼心事想這個,失眠了這麼多天,我是真的很想睡個好覺。”
吳延聽到吳嘉銘真誠的滿帶歉意的話,心中不由有些安慰,說道:“對對,是我的不是,忘了那茬事,你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今晚這事呢,其實很簡單,就是朱大昌使了個一箭四雕之計而已,那個李萍萍和裘大河其實都是朱大昌的人。唉,我以前還覺得路海寶是個可造之才,沒想今晚也被人當槍使,看來還的再觀察一下,朱大昌借著路海寶想介紹李萍萍給你整王亮的機會,想將你和王亮的事再搞大,即使王主任已經主動打過電話給我,但是現在如果我們這邊主動的話,就有些於情於理站不住腳,不過既然你和李萍萍一起吃過飯,不管你有沒有開口,那接下來李萍萍對付王亮鬥會算到你的頭上來,是不是有種啞口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哈哈,當初王亮應該也有這種感覺,不想被人算計就趕快成長起來。”
吳延的一席話,真的讓吳嘉銘有種憋屈的感覺,李萍萍那典雅的貴婦風情不由浮上心頭,但是他心中卻有些發寒,這時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美人蛇啊,心裏有些發苦地說:“還有呢?我還真是頭一回被人陰的有苦說不出呢。”
吳延對吳嘉銘此刻心中的憋屈倒是喜聞樂見,隻有吃過苦頭才會對官場產生敬畏,吳嘉銘現在依然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在混,雖然這段時間有些改進,但是還是沒有達到他心中的目標,笑道:“現在知道什麼事官場啊,你那個苦心計算所謂的陽謀比起這個不算什麼吧,還有更厲害的哦,朱大昌除了想讓我們繼續和王城交惡外,其實也是想借我們的手好好教訓一下王城之前借秦浩的威勢退出聯盟一事,還有就是你今天和朱大昌的人一起吃飯,還有路海寶作陪,你說這件事傳到秦浩耳朵裏去,他會從何感想呢,再聯係到之前你想借秦浩的手對付王亮,但是他拒絕了,你明白沒有啊。”
如果說剛才吳嘉銘還隻是心中憋屈的話,那現在他的心中一驚是冰冷一片了,他真的沒有想到就這樣小小的一個飯局將會直接影響到他們家和秦浩的聯盟。
其實很簡單啊,上次事本就是秦浩做的不地道,送上嘉園的股份,想請他對付王亮,但是他因為不想和王城結仇而輕易妥協,那吳嘉銘心中自然生氣,對朱大昌拋出的橄欖枝也不是沒有接手的可能性。
現在吳嘉銘和朱大昌的人一起吃飯,加上一個是省委秘書長親信的路海寶作陪,那吳家改弦易轍的事就基本上確定了,那身為江城市長的秦浩此時會怎樣想呢,這是朱大昌的挑撥離間之計,但是卻是他們這邊自己親自安排的,別人會怎麼想呢?
吳嘉銘心中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恐懼感,這就是為什麼他對下放到下邊如此抵觸了,身在官場對這些殺人於無形的手段,他豈是沒有耳聞呢,上次弄了一個讓自己很是得意的陽謀,雖然後來證明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但是至少讓市人大主任出手,所以雖然無功而返,但是吳嘉銘還是頗為自得,畢竟是自己發出的第一個謀略,即使是顧明想出來的,看來那句話一點沒有錯,官場有風險,入仕須謹慎。
他用充滿挫敗感的語氣問道:“還有呢,二叔,還有什麼?難怪朱大昌能夠縱橫江城這麼多年啊。”
吳延聽到吳嘉銘有些灰心的話,知道應該適可而止,不然直接將吳嘉銘對官場的信心全部打滅,那就得不償失了,便從容道:“他要是真這麼厲害,現在也不用這般惶惶不可終日,如瘋狗般到處咬人。”
許是被吳延話中的從容鎮定感染,吳嘉銘的心神恢複了幾分,他按照今天上午體內氣流流轉的路線,又運轉了一下,心中的紊亂頓時消弭,神情又變得瀟灑起來,他不由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豎起了一個中指,對剛在自己所發出的那些情緒萬分鄙視自己,將手機換了一個手,一邊看那隻滿是汗液的手掌,一邊說道:“還有呢,二叔,你還沒有說完,我真的很想知道他還有什麼意圖?”
吳延對吳嘉銘這麼快就穩定心神有些吃驚,不過很是開心,畢竟是自己的衣缽專人,心誌堅定是件好事,便笑道:“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將這件事順水推舟地弄假成真,他想到我們應該會對秦浩上次在王亮的事情上有所不滿,那就趁著這件事看可不可以將我們拉過去,如果秦浩因為今晚的事再有什麼不恰當的動作時,那就更稱他的意,這個老東西真是太想當然,不過也虧他想出這樣的招。”
吳嘉銘雖然對朱大昌這個在江城作威作福多年官聲不佳的官老爺印象一直不好,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老狐狸在官場淫浸多年在智計方麵確實有獨到之處,想到還有錢紅兵恰巧在這邊,便又問道:“那錢國慶的兒子錢紅兵在這裏又起一個什麼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