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軼也抵著門,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他知道包曉玫還沒走,但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這潮熱的樓道呆了多久,會不會虛脫,天這麼黑樓道這麼暗,她一個姑娘柔柔弱弱碰到色~狼怎麼辦,想開門,右手扶在門把手上,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麵對麵,他又能說什麼,有那樣重男輕女的混亂家庭,那樣吃喝嫖賭作奸犯科的哥哥,她已經很不容易了,大學四年她從沒拿過家裏一分錢,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幫包啟揚,不過是想幫包包減輕一點兒負擔,默默地,不求她回報什麼,僅此而已。

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梁成軼立馬打開門,衝了出去,“包包,你怎麼了?”

“有蚊子……”包曉玫委屈地一轉身,幅度雖小可一天沒吃東西直接導致腦部缺血眼冒金星,她一個趔趄,轉念一想,在這個時候苦肉計才是最管用的,便又順勢倒了下去。

身邊的人急了跟小時候一點差別都沒有,聽著梁成軼心急火燎地威脅“包曉玫,你敢死我就敢埋!”,包包覺得那麼踏實。

這一覺包包睡的超級香,盡管是在醫院,盡管四周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盡管兩手都插了針管,她醒來的時候看見一臉緊張的梁成軼,心裏還是默默偷笑。

“你終於醒了,你到底多久沒吃飯啊!”梁成軼怒目圓睜地凶她,可語氣卻是柔聲細語。

包曉玫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咬了咬下嘴唇,抬起右手比了個“1”。

“一天!”梁成軼擰著眉心想製止她,手碰到她手背時,卻急速地收回,尷尬地握了握拳,“你別動,這手還輸液呢!”

包包不理他,又從口袋裏掏出5塊錢,攤在手心,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你兜裏就五塊錢?!那也可以方便麵吃啊?不對,方便麵吃了不好,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啊?”

“打了,你沒接。”包包晃了晃自己沒電了的手機,語調低到幾乎聽不見。

“我……”梁成軼語塞,他自責,無比的自責,手機裏的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都是包曉玫發來的,但他,關機了。

“你醒了,那,我走了。”

“不要……”包曉玫拉住他的衣角,細若蚊蠅地嘟囔,“我餓了”

“哦,我給蔣愷打個電話,叫他過來照顧你,省的我在這兒,讓他誤會。”梁子語無倫次地偏過頭,不去看包包眼裏閃爍的晶瑩,他恨自己,因為不知何時,他能做的,隻剩下逃避。

“我和他,分手了。”

“為什麼?就因為包啟揚的事兒?你也太任性了,蔣愷他挺好的,一直喜歡你,陪在你身邊,你不要因為覺得對我有愧疚,再傷害了別人。”

“我幹嘛對你有愧?你不是說是你和高利貸公司聯手誆公司的錢麼?”包包斜著眼睛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

“露出馬腳了不是,我就知道你是是騙我的!”

“包曉玫,你……”

“梁成軼,梁總,你在別人麵前怎麼裝牛逼都成,可在我這兒,行不通!老老實實跟我說實話,你跟我哥到底簽了什麼合同!”

包曉玫步步緊逼,縱使梁成軼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4、5年,麵對這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媳婦,他是真招架不住,隻能結結巴巴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包曉玫,你怎麼不去當律師!”

得逞了的包包趁勢抓住梁成軼的手,他為她做了那麼多,這一次,不管他用什麼借口,她都不會離開他,幸福要自己爭取,哪怕知道那是火坑,她也無怨無悔。

有些話醞釀了千遍,排練了百遍,話到嘴邊,還是哽咽了,他們錯過了太多,這一次,不能再錯過。

“梁子,不管你是街頭混混,還是總經理CEO,不管你有沒有為我哥擋罪,還是真的貪汙了公司的錢,隻要你不趕我走,我都陪在你身邊。我愛你,從未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撒花,後麵木有虐了~~某歡向毛主席保證

☆、47 被KISS了

梁成軼聽的有些怔,麵對如此深情的表白,一向自信的梁子竟然一時間不敢相信,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晃晃悠悠地伸出手摸了摸包曉玫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

包包氣不打一處來,他不是商場精英麼,怎麼情商這麼低,自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他怎麼還不理解自己的真心呢,頭腦一熱、心一橫,做了件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不過,也是此時此刻最對的事——所謂事實勝於雄辯,心動不如行動,即是如此。

之見包包揮舞著插滿針管的手臂撲向毫無防備的梁成軼,梁子哪裏見過這架勢,剛才還病病歪歪餓地暈過去,現在一秒鍾變身滿血複活的僵屍,是個人都沒心裏準備,他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哪知還是遲了一步,脖頸已被包包抱住,可憐的梁子就這樣瞪大著眼睛、驚恐萬分地“被強吻”了!

包包明明隻是想表明一下心意,雙♪唇碰碰做做樣子就大功告成了,哪隻撲倒的力氣太猛,兩手太過使勁兒環在梁成軼的脖子上摟的不夠理智,導致兩根輸液管不聽話地擰在了一起,不敢隨便扯怕弄斷了,兩人隻能以奇怪的姿勢對峙著,徹底分不開了,而且還是在臨時病房這樣人潮湧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