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也是這樣的逃亡躲藏吧?

快十二點了。她吸口氣。

在她住的地方十分鍾的路程外,有家長途汽車客運公司的轉運站。走得快的話,五、六分鍾就可以到了。很快,她就可以脫離那巨大的無形的掌握力量。

她再吸口氣,留下一盞小燈,打開門。

“朱夏小姐。”

門外站著的人,令她全身的血液凍結。

“你……你……你在這裏……做什麼?!”沒料到的意外使得她呼吸困難,渾身顫唞起來。

“朱夏小姐一個人居住,我擔心有安全上的顧慮。”平寂無起伏的聲音,令人聽不出任何意向。同樣無動的眼神,不驚不急的掃過她手上的提包。

“安全?”陳朱複不禁拔高聲調。“所以你就像在監守一個犯人似守在我門外?!”

她抖得牙齒都在打顫。原來潮崎健一直在監視著她,不會讓她有機可趁。

“蓮井先生交代,不能讓朱夏小姐有任何閃失。”

所以他必須親自盯著她,確實將她交到主人的手裏。

江戶初期,從潮崎家先祖跟隨蓮井家主子,誓死效忠,幾百年來,潮崎家一直是蓮井家族忠實的家臣。他從十四歲就跟著蓮井深,不僅是蓮井深重要的心腹,在他父親少管事以後,更成為蓮井家的大總管。

照理說,這種小事輪不到他親自出馬,但蓮井深討厭失敗這種事,不容許任何意外發生,所以他慎重處理這件事。

他第一次見到陳朱夏,她才九歲。十多年了,每次再見,她都成長了一點。大概是混雜了卑微的支那人的血液的關係,她長得並不十分像夏子小姐,完全沒有大和撫子那種溫順嫻素的神韻。除了皮膚白淨這一點,她的濃眉大眼,她的細手長腿,她張揚分明的輪廓,都與夏子小姐的細致嬌小與含蓄內斂相差甚遠,一眼可看出她身上那卑微血統作祟的部分。那不馴與不安分柔順。

她成年禮那天,他遵照蓮井深的吩咐,帶了一套和服給她,並且拍了照片。蓮井深看過照片後,便決定見她。飼養了她這麼久,該是她回報蓮井家的時候。

“時間不早了,朱夏小姐還是早點休息。”高大身材往前一逼,將陳朱夏逼回屋內。

她早該想到的。頹然坐在桌邊,絕望的雙手掩住臉。

逃不掉了。

國家、法律、正義、都幫不上她。像蓮井家族那種人,多得是見不得光的手段,私下有巨大看不見的力量,足令他們為所欲為。

即使隔了一重海洋,也逃不開他們的魔爪。

婆婆的憂慮畢竟不是杞人憂天。她太掉以輕心,覺悟的太慢。

她逃不掉了。要來的還是來了。

第二章

那是個台風的日子,好像在為她的出場製造戲劇性的作用及效果。

被潮崎健領著進彌滿森嚴氣氛的廳堂時,當中一個感覺應該相當高大,神色陰冷,眉眼刻鏤一種殘酷色彩的男子,已經在等著她。

陳朱夏疲累的幾乎虛脫,險些站不住。

出了機場大廈,立即的便有一輛黑色轎車載走他們。車門窗內上了黑簾幕,看不見外頭的情景。她隻覺得車子開了很久的時間,然後在某處地方車子停了,潮崎健要她下車,換了一輛也是黑色的車子。又繼續開了兩三個小時有吧?她也不確定。昨晚一整晚沒睡,神經緊張加忐忑不安,此刻她能勉強支撐站著,已經相當不容易。

但正對著她,審視她的那名男子的眼光,讓她警醒,不敢昏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