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不要她,對她不聞不問,可不表示她可以為所欲為。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幫傭婦人跌撞的跑過來,氣喘不已,上氣不接下氣。
“潮……崎總管!太好了,您在這裏!”
“什麼事?”潮崎健麵色不動,總能以不變應萬變。好像現在就算是天塌下來或發生大地震,他也總維持那個表情。
“那個朱……朱夏小姐在房裏大吵大鬧,吵著不要布子伺候,要趕走布子。”
潮崎健臉皮動了一下,倒不是吃驚,像是沒預想到。
“先生知道了嗎?”
女婦搖頭。“我們沒敢驚動先生,但朱夏小姐那麼大吵大鬧,實在鬧得太厲害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打發掉幫傭的仆婦,轉向尚子說:“對不起,夫人,恕潮崎失陪了。”
尚子忽然說:“為什麼不放了她?她還那麼年輕,你們真忍心就這樣毀掉她的人生?潮崎,你還要助紂為虐到什麼時候?”
她知道潮崎健不可能會回答。他那麵具一樣的表情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憑她,根本挽救不了什麼。
一旦入了蓮井家的門之後,誰都別想輕易走出去。
☆ ☆ ☆
整個屋子簡直像空襲過亂七八糟。碟盤碎片散落四處、飯菜灑落一地不說,櫃上的一些水晶、牆上掛飾的圖畫,都被砸在地上 破碎或半毀。甚至棉被、衣服等也丟了一地,隻要是能被掃落到地上的,都被摔丟在地上了。
潮崎健見那光景,終於也皺眉了。
“怎麼回事?”
神由布子一臉鐵青的站在散了碎碟破盤中,臉頰偶爾抽[dòng]著,似是不敢置信,極力容忍著。
“喔,是你,你來得正好。”陳朱夏用力踢開礙到她的圖畫,頤指氣使,一副驕態。說:“我正要找你呢!你叫她給我滾遠一點,我不要她伺候。”伸手指著布子。
布子忍不住。“潮崎總管,請您換人來伺候朱夏小姐。朱夏小姐嬌貴,布子伺候不起。”
她自認待陳朱夏不錯,但陳朱夏不知為什麼,忽然變得驕蠻起來,百般挑剔,還大聲責罵她,數落她的不是,一副蓮井家小姐的派頭。
然後,這個蓮井家小姐就砸盤摔碗筷的,大聲對她叫罵,指著她鼻子要她滾開。
她簡直寒心。這個女孩太可怕了,說翻臉就翻臉。
“你聽到沒有?她說這是什麼活!一個下人也敢這麼猖狂。我好歹也是蓮井家的小姐吧,她那是什麼態度!叫她走開,換一個人過來,要伶俐一點的,別像她,笨手笨腳的!”陳朱夏簡直一副驕慢的大小姐模樣。
這變化太快也太突然,而且不在他們預期之內,潮崎健內心微異,審視了她兩三秒。
“怎麼!潮崎總管,你啞了嗎!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陳朱夏不耐煩的提高聲調。“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去找蓮井深過來!”
“找我做什麼?”沒顯情緒的男子聲音回應她穿進來。
看見屋子殘亂的景象,他隻是眯了眯眼,跟在他身後的早紀不掩飾對陳朱夏的鄙夷。
看來蓮井深已經從早紀那裏得知是怎麼回事,想來細節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你發了不小的脾氣。怎麼了?”
他根本一清二楚,居然沒有生氣,還問得這麼平靜。
下人們麵麵相覷。蓮井深的反應令人意外。就連陳朱夏也不防愣了一下。
他不會那麼好瞞的。她遲疑一下,指著潮崎健說:“你問他吧,他是你的走——”幾乎脫口說出“走狗”兩個字,理智的壓製住。“心腹不是嗎?有什麼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