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的時候跟他說:“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走吧。”
他看我真的要哭了,也不敢再多說,“那好,我們下周一學校裏見。”他邊走邊回頭,我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轉身回家裏。
開門進去就看到周錦程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手上捧著一杯茶。我沒打招呼就進了房間。
他後來來敲門叫我吃晚飯。我沒理,他也沒再叫了。
夜裏我出來時,看到他靠著沙發上睡著了。幽暗的台燈和電視裏跳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原本端正溫雅的麵孔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他才二十八歲,但看起來卻已有些滄桑。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手輕輕覆在他放在政法書上的手上,他沒有動,很久之後,我靠過去吻他的嘴唇。心裏緊張的要死,告訴自己,隻此一次。
他的手動了動,翻過來覆住了我的手,但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他慢慢回吻我,我心如鼓跳!
這是我的初吻,給了周錦程,而他也要了,我心滿意足。
後一周上去我跟我的男朋友分了手,我鞠躬說了對不起。他問我為什麼?我說快高三了,我要用功讀書,我想考到北方去。他笑了笑說,那一起努力。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和平分手了?
高三那年我很少回家,基本上是一兩個月才回一次。有時候能碰到周錦程,有時候碰不到。
碰到的時候也就隻是說兩三句話,內容也都是無關緊要的。他越來越忙,好像已是正式的外交官。我在電視上都看到過他一次,嚴謹得體,笑容親和。我想方設法從網上找到那段新聞刻進盤裏,以後的日子裏時不時會拿出來看看。
高考我盡了全力,成績跟自己的預想相去不遠。填誌願我沒有問周錦程。填完誌願那天班裏組織吃飯和唱歌,被壓榨了三年的一幫人在那天玩瘋了。我也跟寢室裏的人喝了幾灌啤酒,去唱歌時都有點醉意。
我看著上麵那幫人鬧騰,心裏也有點放鬆。旁邊有人推推我說:“青青,你的手機在響。”
我拿出來看,上麵閃動的名字讓我心一跳。
我走到歌房外麵的走廊上去接聽。周錦程問我在哪裏?
“在跟同學唱歌。”
他應了一聲,說:“什麼時候完?我過去接你。”他是商量的口氣,要或者不要無所謂。
我這次咬了下嘴唇,說了我在哪,“你現在來接我可以嗎?”
他好像笑了笑,“好。”
我去跟歌房裏的朋友說了要先走,艱難脫身後,到KTV的大門口等周錦程,不一會身後有人拍了拍我,我回頭,是我以前交往過的那男生。他說:“這麼快就走了?你都沒唱歌。”
“我唱歌不好聽。”
他訕訕一笑,說:“我也報了北方的大學。”
“袁柏……對不起。”
他擺手,“唉,你沒有對不起我。不過,潘青青,後麵的四年我們在同一個城市裏,如果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需要跟人說,請務必第一個想到我,可以嗎”
如果沒有周錦程……我會不會喜歡上眼前這個熱情善意的男生?可不管答案如何,假設的都沒有意義。因為我已有了周錦程。我對他的感情是依賴,是情怯,是景仰,是奢望。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周錦程到的時候,我已經在夜風裏等了半個小時。他說堵車。
我說,我也是剛出來。
在路上時他問我:“你班主任說你報了一所北方的大學?”
“恩。”
他點點頭,“也挺好。”
可那晚上他卻與我繾綣交纏。我喝了酒,有點醉,但我知道自己是清醒的,清醒的去勾引他。我攬著他的脖子纏著他吻,他愣了一下,沒有拒絕。我緊張地全身發抖,但鐵了心去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