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幸村隻是微微側了側頭,看著她時,目光裏透著灼灼輕芒,溫柔淺笑,回道:“你,也心動了,不是嗎?”
嬈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依舊是那樣霧色迷濛,卻透著絲絲笑意。
“我大概是真的著了魔了。”幸村狀似無奈地說道。
“恩,我就是魔鬼。”嬈倒是十分自在地承認了。
這讓幸村禁不住笑了,隨即歎了口氣:“我大概注定要辜負老爺子的期待與多年的寵愛了。”轉頭看向嬈時,問道,“如果我也被逐出家門了怎麼辦?”話是如此問,麵上卻沒有什麼擔心的表情。
嬈裝做考慮許久,才說道:“如果你飯量不大的話,我可以收留你。”
聞言,幸村低聲笑了起來。
飯後,嬈便打算回去了。
幸村開車將她送到公寓樓下。
下車之後,嬈隻是隨意擺了擺手,便往樓裏走去,可剛邁開步,卻被突然幸村叫住了。
“嬈,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她一下愣住了。隨後目光緩緩一黯。
逃避什麼?太多太多了。
前世的一切,已經如願淡忘,可今生依舊有太多不願意記起的事情。
看向幸村時,他的目光是那樣的銳利而明亮,讓人無所遁形。這讓嬈稍稍有些不適,但並沒有避開。
其實,她也不想逃的。
包括他們本該共有的那段記憶。
“如果我說,其實我想逃避的是你呢。”她輕笑著如此說道。
幸村怔了怔,隻是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啊,不知道呢。”她隻是漫不經心地回道。
如此輕慢的態度,讓幸村禁不住蹙了下眉頭,隨即舒眉一笑:“那你注定逃不了了。”
嬈看著這個總是溫柔淺笑的人,他有一種很純粹的風雅之色。
大概,她是真的注定逃不了了。
“好啊,那我不逃了。”嬈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幸村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之後,眼底漾起淡淡的柔光。
回到房間後,站在窗口,嬈看著幸村的車漸漸遠去。
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緩緩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她向來欣賞重逾生命的愛情,但卻厭惡將愛情視做生命全部的人。
而對她來說,愛情從來不會成為生命的第一。
當年決然的放棄,心會痛,但生活依舊會繼續,對自由的渴望,對活著的珍惜,讓她根本舍不得放棄。
當初的選擇,也許確實後悔過。可是,她太了解自己了,太強的防備心,讓她的眼裏注定容不下絲毫雜質。
大概,她是注定要經曆那一切的,然後,才會明白什麼才是她永遠逃不開的。
這一次,她會等到最後的,看看最後一幕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場戲。
早上起來之後,一個人在家裏有些無所事事,正坐在客廳裏無聊地看著碟,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嬈有些疑惑地朝門口走去,在東京,她認識的人不多,不知道是什麼人。
打開門,看到的是個陌生女子。黑發翠眸,五官精致秀雅,十分漂亮。
“您好,卯月小姐,這是您在月色訂購的畫作,請簽收。”微微一笑,目光靈動。
順著她示意的方向,嬈便看到走廊上幾個人正小心翼翼地搬著一幅兩人高的畫朝這裏走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