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還要用這種方式,無非就是暫時還不想讓兩家爆發太過直接的衝突,這倒肯定不是忌憚沈家這個小小家族,而是之前提過很多次的原因,三個字——闕玉宗!
這三個字,可以說是現在套在柳竭腦袋上的緊箍咒一般,一聽人念叨、甚至自己想起來,就會覺得腦瓜仁都發疼。
因為以他現在的能力,實在沒辦法不去顧忌闕玉宗而對沈青動手,也許將來可以吧,等到他在狂煞宗裏取得相當不錯的地位之後,但將來畢竟是將來,這就導致,眼下他隻能用這種比較“柔”的辦法。
“這小子委實難纏的很!”
本該說話卻一直沒有說話的柳竭於心中如此暗罵,也是在此時,他越發明白為何連父親都不願意輕易的表達出對沈青的恨意了。
因為在沒有達到那種可以毫無顧忌的將沈青弄死的這種時機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跟這下子過不去,否則結果很可能是自討苦吃。
“嗬嗬,怪我怪我,是本少處事不周,沒想到……額,沒想到沈青兄弟竟然這麼能吃。”
柳竭笑嗬嗬的,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便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能讓人笑掉大牙。
可圍就得這麼解,雖然就連旁邊伺候的店小二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幾盤菜的事兒,但話,還是得這麼說!
“你還看著幹什麼,趕緊去加菜啊,這點眼力都沒有嗎!”
柳竭的怒火無處發卸,便隻能拿旁邊的小二開刀。
小二也是心中咒罵,但這可是柳家的大少爺,別說他們這家酒肆了,便是這整條街不都是人家管著?
唯唯諾諾中,小二趕緊下去準備新的加菜去了。
沈青強行忍住笑意,假模假樣的衝著柳竭拱了拱手,“柳大少,加菜就不用了吧,我也快吃飽了,到是你,今天把我請來,不會就隻是單純的想請我吃頓飯吧?”
當然不是,你問的這不是廢話?!
柳竭心中如此怒吼,可臉上卻隻能報以笑意,“沈青兄弟說笑了,這怎麼可能呢。今天請你來呀,主要還是想把這位莫旗兄弟介紹給你認識,畢竟他也是要在我柳家待一段時間的,且以後很有可能,你的很多任務,他都會幫忙解決,所以我才會在莫旗剛到萬仞山,便想著把你們約起來一起認識一下。”
“哎,等會兒。柳大少你說的任務什麼意思?”沈青明知故問。
“啊?沈青兄弟不是已經答應重新入駐我柳家了嗎,你不會是要反悔把?”
“我何時答應過了?”沈青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柳竭,雖然他知道柳竭肯定已經把他即將重新入駐柳家的消息擴散出去,如果不順著柳竭的話,自己將會被冠以一些出爾反爾之類的難聽言論。
“昨天在客棧偶遇,你不是答應過的?”
柳竭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已經快要氣炸了,別說控製臉色,便是連語氣都有點變味了。
沈青這才好似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哦對對,想起來了,我是答應過。“
聽得此言,柳竭鬆了一口氣,暗道這還差不多,隻要你敢入我柳家便好,以後路還長,咱有的是機會“切磋”。
然而,他心裏的那口氣還沒鬆完,沈青接下裏的一句,便又差點把他氣死!
隻見沈青端起茶碗漱了漱口,然後很是隨意的、滿不當回事的道:“不過我現在反悔了,我又不想去了。”
“你!”
縱使是城府已經成長了很多的柳竭,到得此刻也再難忍耐了,他一怒之下長身而去,周身,已是火意流動!
可沈青仍自風輕雲淡。
“怎麼了?柳大少這是什麼意思,強人所難嗎?難道我不想給你們柳家賣命,你便要動手打我?”
沈青把這句話用相當無辜的語氣大聲說出,那種委屈之感,簡直整座酒樓挺能感受得到。
柳竭隻感覺胸口有一團火焰像是要炸開,可最後,卻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重新坐下。
因為沈青方才的那句話實在是太狠了,如果他一怒之下真的出手,事情傳揚出去,便一定是他柳竭為人霸道,想要強行奴役沈青為他們柳家做事,那麼他之前精心散布的那些謠傳,便也會不攻自破。
鬥來鬥去,他終究還是沒能鬥過沈青,一切的主導權,又回到了沈青手裏。
此刻,柳竭隻感覺自己的內心湧起了無窮的屈辱和怨憤,因為若擂台失利還能說是大意的話,這一次的城府之戰,很明顯,他輸了個踏踏實實!
接連不到三天,兩次敗給沈青,這叫他,如何能不倍覺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