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裏已經篤定了眼下這情況就是戚霜和沈青“勾結”正盟所為,根本就聽不得任何解釋,所以哪怕放著杜岩蟄在一旁,他都沒心思去管了,反而倒是更想先殺了沈青和戚霜泄憤。
而杜岩蟄在這個時刻的表現是十分掙紮的,他不想自己心中那份有關毒藥生意的“宏圖霸業”幻滅成空,卻又不得讚同費青雲的懷疑,因為正盟的人肯定不是他找來的,也不可能是費青雲找來的,畢竟兩人都是邪修之流,對於正盟來說便是老鼠與貓的關係,又怎麼可能自投羅網?
所以懷疑人便隻剩下戚霜和沈青了,這倆人的關係又十分親密,在他們看來,也是不可能互相陷害的,因而可能便隻剩下一種,那就是他們倆個聯手溝通正盟,想要將自己的黑石藥坊搗毀,以謀求功名。
“陳二,你且住手,讓我最後再問他們一句話!”
出於不甘心,杜岩蟄在費青雲動手之前,急忙喊道。
費青雲回頭,滿臉怒容,“我叫費青雲!”
“是是是,費青雲,無論如何,你至少應該相信我的判斷,這一點在你我相處這十幾年裏,怕是早已經經過無數的驗證,所以,給我一句話的機會!”
杜岩蟄再也沒有那種從容自信的泰然了,也不再一口一個杜某,因為他知道,在當前的形勢當中,隻有他杜岩蟄才是最弱勢的一個。
所以語氣似乎懇求的意思,可以說是把姿態放到了最低。
費青雲便擰了擰眉,手中的動作也暫時停止下來,不可否認,不管是他還是杜岩蟄,都並不希望戚霜與正盟有關,杜岩蟄就不用說了,而他則是想著,今天如果把杜岩蟄解決掉了,那麼黑石藥坊的掌控權,無疑就會落到他的手中,到時候他與戚霜完成那比生意,豈不是無比美哉?
“說!”
想到這裏,費青雲不耐煩似的吼道。
杜岩蟄神色一喜,急忙走到戚霜和沈青麵前,好似無比真誠的拱了拱手,道:“兩位,事已至此,咱們有什麼都可以直接拿出來說了,這片曠野皆是出自我的迷障之毒,說白了,就是相當於障眼法的一種,而實際上,我們其實就在驛站後麵不遠的荒廢大院裏,所以如果不是你們通知的正盟,咱們當下便該齊心協力逃離此地,否則的話,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正盟的楊金紅都到了,相信不出一時半刻,咱們便要被人擒獲!”
說著,他頓了一下,可能稍微觀察了一下戚霜和沈青的神色,見得兩人同樣是麵色凝重,這才又繼續分析道:“而一旦被人擒獲,無論是你沈公子也好,還是戚大小姐也罷,與我們邪修刮上關係,難道還會有好下場嗎?屆時,我和費青雲必是一死,所以你們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臨死之前難道還會替你們開脫嗎?”
“當然了,如果正盟的人是你們叫來的,那咱們另當別論,不過你們先回應一下我這幾句話,看看我說的到底在不在理?”
不得不說,杜岩蟄終究還是老謀深算的,比之費青雲的無能狂怒,他卻能夠抓到事情的關鍵點,並藉此大做文章。
戚霜便是看了沈青一眼,見得沈青點頭之後,開口衝杜岩蟄說道:“杜掌櫃,聽你的意思是,一旦大家落入正盟手裏,別說是已經有的這些聯係,便是沒有,你也會無中生有,向正盟陷害我們倆嘍?”
“陷害說不上,隻是與戚大小姐的生意沒能做成的話,杜某會死不瞑目,所以隻能把你們也拉上,咱去到陰曹地府,繼續合作了。”
杜岩蟄表現的好像多怕,可這話語,傻子都能聽出來是威脅。
“好,不愧是毫無底線的邪修,那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正盟的人並不是我們帶來的,但,此番脫險之後,你也別再想跟我談什麼合作了。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和沈青想離開便能離開,用不著你杜掌櫃搭手。”
戚霜的話語充滿了自信,便是連沈青都有些訝異她這自信從何而來,不過,他當然是不會表現出來。
杜岩蟄聞言便哈哈大笑起來,“戚大小姐啊,你是不是有些沒聽懂杜某剛才的話?杜某知道,不管正盟的人是不是你帶來的,你都有能力離開,可如果你不幫襯在下一把,在下便不敢保證被正盟擒獲之後,嘴裏都會念叨些什麼嘍。”
聽得此言,戚霜也是冷冷一笑,“那還不簡單?我現在便殺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