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她拚了命去,還不能讓柳竭受個傷!
念及此,譚夫人輕輕鬆開了捂住女兒嘴巴的手,眼中悲痛,放女兒撕心裂肺地大哭著,飛奔到譚家主的屍體旁邊。
譚夫人則立即輕點腳尖,飛快地掠了出去,眼神堅定。
柳竭已經抬起了掌,欲一掌狠狠拍下,眾人都不忍心看母子二人的下場,皆不忍心地別過頭去。
譚夫人則飛奔過去,在柳竭一掌落下來時,立即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本都覺得自己沒有再生下來的希望了。
卻不料,譚夫人忽覺旁邊傳來一道力道,狠狠將自己撞到了一邊,同時,那個人也祭出了手中的元息,又騰空翻了個身,化掉了一點柳竭的元息之力,這才勉強承受住了柳竭的一擊。
譚夫人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噗”地一聲,就吐出一口血來,她都來不及休養,立即緊張的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年擋在他們身前,麵目俊秀,皮膚白皙,他掩唇悶聲咳了幾下,一絲血絲便從他的唇角處流了出來。
他卻毫不在意地用手一抹,衝柳竭挑眉道:“小表哥,你這樣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可不太厚道啊。”
眾人見此,母子三人都沒出事,頓時覺得提著的心都鬆下來了,可一聽這個少年叫柳竭小表哥,眾人立即仔細地看了一眼這個少年。
少年身著一身青袍,不可謂不樸素了,唇角的血有一點流到了他的衣服上,將他衣服的顏色都染深了幾分。
立即有人認了出來,在人群中低聲驚道:“這是柳家的支係,柳長風妹妹的兒子,柳濡蘇!據說柳長風十分溺愛自己的妹妹,對妹妹可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妹妹在生柳濡蘇的時候難產而死,死前囑咐自己的哥哥一定好好照顧自己的兒子,柳長風答應了,過來一直對柳濡蘇多加照佛,可今天,這兩人竟撞在了一起……”
那人話沒說話,可眾人都懂是什麼意思了,想來今日,是有一出好戲可看的了。
柳竭一看到柳濡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和這個自己的表弟關係並不算太好,他們並不算同類中人,相處不來,而且柳濡蘇還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自己,這讓他更加不喜柳濡蘇。
可是柳濡蘇是自己姑姑的兒子,自己父親當年溺愛姑姑,在姑姑死後,又溺愛她的孩子,總是讓柳竭讓著一點柳濡蘇。
柳竭心中真的是及其厭惡柳濡蘇了,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忌憚柳濡蘇,他敢殺死在場的其他人,卻不敢動柳濡蘇。
而柳濡蘇也是觀望了許久,一直被自家長輩拘著,不讓過來,他眼見母子二人就要被打死了,心急如焚,使了點兒小心機,這才從那邊趕了過來,及時救下了母子二人。
他都能看到那邊自家長輩看自己的眼神,一邊漫不經心地感歎,自己今天回去恐怕又會被罵一頓了,一邊微笑著,眸底深處卻冷酷無情。
“表弟,我勸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柳竭冷冷道,頓了頓,隨後壓低了聲音,有些不情不願的解釋:“這是柳家的大事,你不要摻和進來,不然這次,父親保不了你的。”
柳濡蘇聽此便挑眉:“喲嗬,那我非要保這母子三人又如何?舅舅不會保我?那可要我叫一聲舅舅?讓舅舅來說說?”
柳竭暗恨,氣得牙癢癢兒,卻還是不敢輕舉妄動,隻低聲咬牙威脅道:“柳濡蘇,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滾開!”
他敢說,沈青是他在這世上最厭惡的人,那眼前的柳濡蘇便是他在這世上第二厭惡的人了!真是陰魂不散。
柳竭心中暗恨,柳濡蘇卻漫不經心地,回身扶起了譚夫人和那個少年,他慢悠悠道:“我也勸告小表哥,小表哥最好還是不要管我。”
話罷,他轉頭衝柳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仿佛都在嘲笑著柳竭。
隨後,他又轉過頭來,低聲溫柔地詢問:“夫人,沒事吧?”
譚夫人立即搖頭,手中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眼中湧現出感激的神情:“多謝這位公子了,隻是,我怕會給公子惹上麻煩。”
柳濡蘇立即搖頭:“放心,他動不了我的。”隨後,他轉眼輕輕捏了情緒激動得少年的肩,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