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別嘮了,沈家來了!”
隨著某人一指,漫長目光又都移向了通道處的沈家。
與他們預想的差不多,沈家人來的挺齊,但每個人都垂頭喪氣心有重憂,仿佛連他們自己都不看好這一場。
事實也的確如此,一個月之前沈青在胡長辛麵前還毫無還手之力,僅一個月之後,登上擂台就能分庭抗禮了?
很顯然這不現實嘛!
而且天光境是丹海境麼?若說丹海一個月晉升兩重,那倒也成,萬仞山不少天才都能做到,可天光境就真得沒先例了,哪怕高台上的柳長風和白元振,都是不曾做到!
“咦,沈家那小子好像沒在隊伍當中啊?”
沈家已經盡數入場,有眼尖的一時間發出如此疑問。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疑問很快傳開並被放大無數倍,最終由不得解釋的,轉化為質疑和譏諷。
“人呢?別是不敢來了吧?”
“搞什麼?既然敢約戰別人,是死是活便要有心理準備,怕就別約戰啊,縮頭烏龜算怎麼回事!”
“這也太丟咱正盟的臉了吧,馬老爺子,我們強烈要求嚴懲沈家!”
“都給我住口!”
一道厲喝驟然響起,元息鼓蕩震動八方。
柳長風怒容滿麵的站了起來,環目過後,五萬餘人盡數安靜。
“沈淵,沈青何在?!”
看得出來,柳長風動了真怒了,不止怒於盟眾們的這幅樣子,也的確怒於沈家搞出這一手丟人現眼的事情。
沈淵皺眉歎氣,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沈青在哪。
柳長風狠狠盯了沈淵一眼,“距離約戰時限還有半刻,若是時未到,你便帶著你的沈家,滾回青麓道吧!”
沈淵狠狠擰眉,但也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便是連曾經公然跟柳家爭搶沈家的白元振都不說話了,他沒滿臉冷漠,卻也絕半分去沒有調解的意思!
經此一事便能看出,什麼柳家白家,什麼看好中意,通通都是扯淡!
相安無事時,他們對你笑容可掬。真扯上了利害關係,他們不一定是第一個,卻絕對是最容不得你的那個!
“罷了罷了,再等半刻,至於取消萬仞盟盟眾資格,大會上從長計議吧。”
馬老爺子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柳長風這才怒氣衝衝的重新坐下。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半刻中轉眼即逝。
沈青當然會來,且也絕沒有故意壓著點兒來,而在從山中回返途中想通一件事情,他決定先回家跟父親認錯,無論如何,負氣出走就是自己不對!
而且他也忽然有些理解父親了,雖然性格使然行事風格以後也未必會改,但他至少能跟父親保證,絕不在先斬後奏自作主張。
因為回了一趟家,所以險些遲到,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且還沒有逾期,僅是比人們預想中晚到了一點,便讓父親受的如此屈辱!
剛才柳長風的那句話,他隔得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入場,站定,不去聽滿場的議論,也沒興致衝高台拱手,沈青直接看向胡長辛,沉默而堅定的擺開架勢。
殺意爆發!
這一戰,除患、報仇、正名!
“嘿,小子,胡某以為你不敢來了…草!”
話音未落,沈青第一拳轟然而至,勁氣如龍直碾麵門。
胡長辛怒罵中疾速閃身,雖避開這一拳,但倉惶的樣子有些難看。
他的嘴角抖了抖,很是不屑的吐出一口濃痰,繼續譏諷,“什麼仇啊?犯得著見麵就打?擺擂也得有個見禮過程吧?”
“什麼仇?沈楊、沈興、沈博、張林赫執事、陳書明執事,以及更多的亡魂,你天狼幫當天在我沈家欠下的血債,我一筆一筆都記著呢!!”
沈青邊說邊打,拳如狂風呼嘯鼓蕩,快到讓人看不清拳影。
可胡長辛的速度更快,閃避的速度簡直像是扯著殘影,一拳又一拳,盡數避開。
同時,嘴裏仍在不斷給予譏諷。
“這麼多?可惜,胡某記不得啊,我殺過人嗎?我怎麼記得那天無論我還是我的手下,隻碾死了一些螻蟻啊?怎麼,你們沈家不會是連螻蟻都有名字吧?”
他狠狠的羞辱著沈青,不隻用語言,更是用行動。
因為他在閃避之時,話語清晰傳遍萬仞巨擂每個角落,所有人都聽的一字不差,更聽的出,他大氣未喘,麵對沈青的進攻,閑庭信步如同玩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