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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語想起昨天晚上紀非雲邀雙方父母見麵的事情,與他說道:“不要安排雙方父母見麵了。”她清楚紀家的背景,從曾祖父那一輩就是高官,自己父 母去與他們見麵,還是攀親家,不是自討沒趣是什麼。

“我隻是想你明白,我是認認真真在追求你。”紀非雲難得這麼嚴肅地說話,因此吳語聽起來無比別扭,她也不回應,默默看向窗外,此刻正經過電 影學院,大清早的,校門口冷冷清清,吳語

突然說:“紀非雲,你相信麼,我以前念過戲劇呢。”

紀非雲又嬉皮笑臉起來:“怎麼不相信,你說你上過月球我也相信。”

“你倒是容易相信人。”吳語表情沒有變化,仍是有點呆滯地盯著窗外,看景物如同畫麵般一閃而過。

到了公司剛放下包,裴佩就跟了進來:“吳小姐,一大清早那位白小姐在就來找你,現今在陳總辦公室,陳總叫你馬上過去一趟。”待吳語站起來, 她又說:“有可能是投訴,你小心一點。”

吳語衝她點點頭,算是表示感謝,然後匆匆去了辦公室。

果然見到了白冰,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蓬蓬裙,有裝嫩嫌疑,此刻她正與陳乾君相談甚歡,吳語在旁邊站著,垂首不言。

白冰見她進來,也並不招呼,隻是加大了聲音跟陳乾君說:“吳小姐的設計方案我非常喜歡,希望整個方案都由她親自跟進,另外,我們的別墅位置 較偏,如果吳小姐不方便的話可以住到別墅裏,前期的硬裝已經做完,隻剩配飾了,住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陳乾君自然是迎合這個一單就令他賺百萬的大客戶:“那真是謝謝白小姐了,你看需不需要和吳總監再溝通一下方案的細節?”

“不需要了,這世上除去吳小姐,我還真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白冰說完這話,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吳語,吳語低著頭,整個過程紋絲不動,仿 佛這件事情,與她毫無幹係。

陳乾君又跟她客套一番,像什麼替我問高老好之類的無關痛癢的話。

白冰臨走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撞了吳語一下,力道不輕,吳語險些失去重心。

陳乾君這才開始審問吳語:“她為什麼會簽這個單子?你們是認識的吧?究竟什麼關係。”

吳語保持之前的姿勢,心底發笑,好好的老總活活被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她過了一會兒才答:“反正不會是朋友。”!思!兔!網!

這答案令陳乾君啼笑皆非,不是朋友?可是哪個敵人會巴巴地送上一百多萬來給你,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他揮揮手:“這單完成後你提百分之三 十,好了,趕緊準備開工吧。”

吳語在回去的路上神思恍惚,東區的別墅,嗬,多可笑。

或許自己的病真的已經痊愈,已經可以見白冰,而且情緒穩定,再過得幾天,說不定和她說說笑笑也不是問題,那些前塵舊事,都已經被這些年的藥 物淡化掉,吳語又開始催眠自己,我不認得白冰,我不認得髙柏堯,我什麼也不記得。

所以她可以坦然地去為那套別墅做配飾,就當在那幢別墅裏發生的一切,都是過往雲煙。

她的心理治療師說:“當你能坦然麵對過去的時候,你就已經痊愈了。”

好吧,就當是在測驗自己是否痊愈,壯著膽子舊地重遊,那麼高昂的醫藥費,總不至於要白花。

吳語喚裴佩進辦公室:“讓財務查一下白小姐的首款有沒有打過來,方案要重新做,你明天陪我去那邊實地看一下,帶上相機。”

她狠狠地狠狠地呼出一口氣,好吧,與過去的自己作戰,九年嗬,二十七歲的自己也總得站出來為自己的年少無知買單了。

上仍是被紀非雲護送回家,大概因為白天勇敢了一把,力氣已經用盡,所以她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回家就直接倒在床上。

紀非雲似乎看出來她心情不佳,在外麵扮演一會兒乘龍快婿,就乖乖告辭。

吳語眯了一會兒,她想起來那個快遞,自己一直就診的那個醫院寄來的,一遝的病曆,除此之外,還有一封醫生的建議信,建議她在國內繼續進行治 療,那一遝病曆裏,至少包含了三個科,內科,神經科,婦科。

吳語有些促狹地想,下次是否應該告訴紀非雲所有實情,看他還敢不敢找上門來。

世上早已沒有包容心那樣強的男人,注定自己會孤寡一生,所以非要好好掙錢不可,從明天開始,善待下屬迎合上司巴結客戶,總之要賺得金盆滿缽 ,不然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總不能天天是十八歲狀態,帶累自己倒還可以原諒,累及別人就是滔天大罪了。

第4章 第 4 章

第一次出門召了計程車,她微微欠身進去,狹小的空間令她有些不適應,況且還有生人的氣味,她又皺眉頭,輕輕的,略微撒嬌的樣子。

但終於還是強迫自己適應了,幽閉症,可能也並不是那麼可怕。

她想,此刻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