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酷的。”回給紗樹一個微笑。

而一旁的人仍然在回味著她的話……

客廳裏隻聞到剛才香煙殘留的氣息,紗樹的父親像個雕塑般的坐在沙發裏,幸村也無意打斷他的思緒。兩個同樣沉默的男人,卻都在擔心著同一個人。

“伯父,我先走了。”楓走下樓,對幸村使了使眼色,“紗樹,她已經平靜些了。”

“哦,謝謝。”比留川潤一的失神讓他自覺有點失禮,站起身,“已經晚了,用完飯再走吧。”恢複男主人的作風。

“不用了,反正離得很近,我先走了。”現在,需要的是留給她們幾個時間。

“再見。”仔細看紗樹的父親,眼角的皺紋還是在宣告著他的年齡,不知是不是錯覺,楓覺得剛才一下子,覺得他疲態盡顯……

然後楓對同樣起身的幸村點了點頭,目光向樓上示意了下。

半晌,“上去吧,她現在需要你。”比留川潤一重新落坐沙發上,拿出支煙……

作父親的,竟然那麼遲才知道,現在他的女兒需要的是能給她安慰與愛的人,安慰……他不擅長;愛……他說不出口……

交給幸村就好……

心裏已經是第幾次對自己的嘲諷?

幸村想對他說作醫生的應該更改愛惜自己的身體,猶豫了下,還是沒有開口。

盡管可能是出於他的自尊又或是出於他的性格,看似超乎平靜地聽著女兒的病痛,但幸村知道,作父親的他,受的打擊比任何人都要嚴重……現在的他,也需要藉以煙霧在嘴中的苦澀來減輕傷痛……

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幸村輕扣她的房門:“紗樹。”

房內的人趕緊用力擦去未幹的淚痕。

“紗樹。”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紗樹,我進來了?”頓了下,旋轉了門把。

紗樹的頭扭過去,不敢看他。

“紗樹,”他坐她身旁。

“在生氣嗎?”

她沒回答。

“我也很生氣,”緊握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紗樹想掙脫卻是徒勞無用,“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你就這樣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讓我與你一起分擔,你知道我有多生氣?生氣到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當麵問你,一定,要再次擁抱你……”

還是沒有回答,紗樹的眼角又不聽話地泛起點點溼潤。

“我們分手吧。”她摒出這樣一句話,但卻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可以。”

“為什麼?”紗樹終於看他。

“因為你現在需要我,我……”他摟上她,“也需要你。”

“你需要一個即將變成盲人的女朋友?!”紗樹推不開他。

“我想比留川紗樹作我的女朋友――不管她變得怎樣。隻能是她。”鬆開擁抱,雙手放上她的肩,紫色的眼眸又恢複了華彩,嘴角淡淡的微笑,宣誓著他的決心與誓言,仿佛她就是那個屬於他的沒有病痛折磨的天使。

“我們分手吧,”趁自己還未在他的愛情裏徹底融化前,“我們交往的時間還那麼短,現在分手,痛苦也會很短暫。”

“可我,已經愛上你了。”她的理由站不住腳。

“愛上了,再忘了就好。”那麼多的分分合合,誰的一生又能隻愛一個人……

“做不到。”幸村把她的肩抓得更緊了,“愛上了,就忘不掉了。”

“深深地……”她微涼的唇被他溫暖……

“精市……”差點又淪陷在他的溫柔裏,紗樹還是用力推開了他,“我們……不可能幸福的……”愛下去的結局,在誰看來,都是如此……

“紗樹……”她的話刺痛了他,泯滅了他眼中的絢爛。

“記得我們有約定的,幸村精市不能在比留川紗樹離開你之前離開她。”她狠了狠心,“也就是說,隻能由我來說分手,對吧?”

幸村沒有說話。

“現在我說分手,所以,我們結束了……”

“但是……”他聽罷並沒有退怯,“那天在公園的樹下,我們還有個約定。”

紗樹不解地看著他。

“就是――看完‘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即使比留川紗樹像裏麵的亞紀那樣,得了那麼嚴重的病,幸村精市都不會離開你。所以……”

“精市?”

“在這個前提下,‘分手’無效。”

伴著勝利者伴的微笑,他再次擁她嬌弱的身軀入懷……

“精市……”紗樹的眼淚浸濕著他的襯衫,原來,他都記得……此刻埋首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有著強烈安全感的心跳,她像個剛從無助邊緣被來回來的孩子般痛哭……

“什麼都不要說了……”幸村撫上著她顫唞的肩,“紗樹的痛苦,我都知道……”

她的哭泣讓他心疼得緊皺眉頭:“我們,一起去麵對,好不好?你的苦痛,讓我來分擔。我,不要再失去你了……”她留給他的茫然無措地等待滋味,他不想在品嚐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