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介意。”紗樹從廚房拿出了她現在已經不用的煙灰缸。

她看了看紗樹,回了個感激的笑容,點燃了那細長的白色的煙……

紗樹覺得,那一定是寂寞的人才抽的煙……就像她以前一樣……

“由實她……”加奈看著吐出的眼圈嫋嫋上升,慢慢變淡……,“很完美。”她的思緒漸漸陷入過去……“完美地讓我認識她那天起就根本無從嫉妒。”

紗樹沒有打斷她,心底卻湧起種微妙的感覺――聽著一個同樣愛著他父親的女人來談論她已經不在的母親。

“直到她跟我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說道這裏,出乎紗樹意料的,加奈的語氣仍然沒有恨意……,“但是潤一是那麼地愛她……”她又輕吸了一口,“他們的愛情,遠遠超出大家的想像。”

她回頭對紗樹說道,“紗樹,你的父親很愛你的母親。”這一句,像是特意對不理解父親的她而說。

“我選擇離開,因為我知道無論怎樣都贏不了由實……”

“但是……”紗樹頓了頓,“媽媽走後,你還是回來了……”雖然仍能聽得出不滿,但比剛才柔和了很多……

“可我還是輸了……”她的聲音跟笑容無不透出無法改變事實的無奈……,“本來,就不應該有期望吧?……”

她手中已燃盡一半的煙就如同期望這東西,忽明忽暗的煙灰,給予人一點零星的希望,但隨即又很可能灰飛而散……

“對由實……我很抱歉……”

“……”

紗樹看了看牆上的鍾,眼睛不覺眯得更厲害了……

“不早了,我先走了。”掐滅了煙,看到她無意識的動作,加奈倒是很善解人意地拿起了包,站起身,“你還有事吧?”

“嗯……”紗樹羞怯地點了點頭。

加奈從包裏拿出太陽鏡戴上,鏡片後的她又看了看紗樹……

“希望你跟他能幸福。”

“……,謝謝。”紗樹看不清墨鏡後她的眼神,但不知為何,此刻的加奈讓她討厭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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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對她最後笑了笑,加奈轉身走向等候在外麵的車子。

“伊與田小姐……”紗樹叫住了她……“你,恨我父親嗎?”

“……”她側身,卻還是沒有重新轉身回答她的問題……嘴角似乎有牽起過笑意……又捉摸不定……

然後,留給紗樹的隻是美麗的背影……

目送汽車向回駛去……細密的雨已經停了……

但這已是她與別人的第二次告別……忽然湧起奇怪的感覺……一個人的一生,要有多少次的告別?……

最終的,與自己的告別……就是人生的謝幕吧……

她收回思緒,回房間整理了東西,精市還在等她……

“紗樹又帶好吃的來了嗎?”

紗樹去以前打工的麵包店買了點心,丸井眼尖地馬上就注意到了她拿著的袋子。

“有丸井喜歡的口味哦。”遞給他,紗樹每次看見他可愛的樣子,都會想把他當弟弟那樣,大概因為自己是獨生女的關係吧。

“你的手怎麼了?”幸村卻看見她左手的食指上多了塊創可貼,擔心地抓過她的手。

“沒什麼的,”她抽回手,“隻是不小心碰傷的拉。”回給他個放心的笑容,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是她“閉眼摸黑練習做菜”造成的……還有腿上的烏青――“閉眼摸黑練習走路”的結果……所以特意換上了牛仔長褲……

“下次小心點。”他還是不放心地用大拇指揉了揉她貼著創可貼的地方。

“嗯。”

“有的事要幫忙的話,就等我在的時候在做。”愛憐地又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而一旁的眾隊員已經學會對他們這樣小小的親密舉動采取無視態度了……

“比留川教授,您的電話。”護士把聽筒遞給比留川潤一。

“您好,我是比留川。”沒有太多表情地接過電話。

“……”

“您好,……”

電話那頭依然沒有說話,之聽見細微的呼吸聲,對方似乎刻意地保持沉默……

“請問您哪位?”是線路不好嗎?

“……”

又或是單純的無聊的惡作劇?比留川潤一掛了電話,雖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還是讓他眉頭不悅地皺起……

“不要太累了……”紗樹把水遞給幸村,拿起毛巾輕拭他臉上的汗水。

“會不會覺得無聊?”他怕她隻是這樣坐著看他練習,很快就會厭倦……

紗樹搖了搖頭:“有精市在就不會。”

她喜歡他打球時的身影,他漂亮幹淨的動作,還有來回擊球發出的聲音……

他還是內疚自己不能多分心來陪她:“要是覺得悶就去外麵走走,但是別走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