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但是,依稀覺得,自己對張波的感情,就像身體裏的血,越抽越幹,現在她已經形同枯槁,仿佛跟張波在一起,純粹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一樣,因為過去在一起,所以現在就必須在一起;當初曆經磨難跟張波在一起,現在卻發現,爭取到手的,卻原來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激情過後的平淡,又有幾個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師兄,我跟張波在一起,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愛我,遠多於我愛他,他能夠給我的已經都給了,就算不是我想要的,那也是她給的。”江月抬起頭,眼睛溼潤潤的,有些傷感,說,“這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那你有沒有替張波考慮過?”梁永豪有些著急地說,“沒準兒他的感受跟你一樣呢?你們兩個就都準備這樣誰也不說,相互拖著對方麼?江月,退一步開闊天空,為什麼你們倆非要這樣硬拖著呢?問題總得要解決,你們兩個人總得又有一個先提出來的呀,勇敢一些,有些事情,有時候,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江月沒有說話,兩隻手放在桌子上,緊緊地攥在一起,來回揉搓著,很艱難。
梁永豪把手伸過去,握住江月的手,把它們分開抓在自己手裏,說:“你和張波,就像剛才的兩隻手,攥在一起不鬆開,隻能把對方越抓越緊,雙方都受傷害,這樣分開了,不就好了?江月,你們倆現在都站在圈子裏麵,看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兒,等你跳出去,回頭那麼一看,就知道了,原來事情就這麼簡單。”
“師兄,我……我和張波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有些事情,簡單與否,主要看你怎麼想了,你認為它簡單,它就簡單;你認為它難,它就很難!”梁永豪從江月的表情上看,知道她已經動搖了,於是接著說,“不信,你回去好好想想,或者可以直接去問張波,看他是不是和你有這同樣的感受!當兩個人在一起平淡的如同一碗水、一陣風以後,江月,你認為他還有存在的必要麼?即使存在,也很簡單,短暫的讓你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瞬間的事兒,水沒了,風走了,什麼也留不下。”
聽著梁永豪的話,江月竟然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來,因為梁永豪說在了她的痛楚。仔細想來,和張波相處的這些年來,開始的時候,因為有謝娜娜的存在,他們兩個之間和好的時間要遠遠短於鬧別扭,哭哭鬧鬧的,等到謝娜娜退出了,突然之間又冒出一個佟麗尚來,而且來勢凶猛,後台硬的不得了,害的張波差點兒跟家裏鬧掰,吵吵鬧鬧的。等一切平靜下來以後,江月發現,他們現在才有時間靜下來互相審視對方,卻原來,一切並不像自己當初想象的那麼完美,分歧也越來越大;張波每天想的是工作、掙錢、結婚,而在江月的世界裏,事業,才是放在第一位的,本來自己就在張波父母的眼裏矮了一大截兒,如果在沒有自己的事業,那這一輩子就直接成了張波的附屬品,那種看著別人臉色生活的日子,江月是不敢想象的,也絕對不能忍受。
此時的江月,心裏的天平已經向梁永豪這邊兒傾斜了,但是,想起要和與自己相戀了三四年的張波說分手,內心的糾結,讓江月呼吸都覺得困難,淚水止不住地又流了下來。
梁永豪伸手抽了一張餐巾紙,幫著江月把眼淚擦幹淨,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江月的臉,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呀,酥|麻的像過了電一樣,整個身體都是舒服的,尤其是握在自己手裏的江月的手,軟軟的,暖暖的,像沒有骨頭一樣,讓梁永豪止不住的一種興奮。
梁永豪站起身來,彎著腰,在江月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滾燙的雙♪唇印在冰冷的額頭上,那是一種火的重生。梁永豪的心是醉的,江月的心是沉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梁永豪就像一個引導者,正把江月一步步領進他的世界裏,而她,竟然沒有任何抗拒,乖乖地跟著他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