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能給江月造成一種張波和自己在一起的假象,誤會是避免不了的,還能加速兩人分手的進程,何樂而不為呢?自己苦苦等了四年,不也正是為了今天晚上這個美滿的結局麼?
張波從晨亮飯店門口的台階上跳上去,並不等服務人員來開門,自己伸手氣呼呼地推開了緊閉的玻璃大門,邁步走進去的時候,站在門口兩邊、身著紅底金邊兒、金絲繡圖的兩個女服務員,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身前,笑容可掬地朝著張波鞠了一躬,銀鈴般的嗓音叮鈴鈴地飄了過來:“歡迎光臨,請問先生您有幾位客人?”
張波並不理睬她們,朝著南麵的大堂徑直走去,心裏有了目標,眼睛看起來也就方便多了,並不需要走的太近,遠遠地就看見了梁永豪,麵朝著這邊兒坐著,正饒有興致地對江月說著什麼,多麼浪漫溫馨的場麵啊,很可惜,在張波看來,卻惡心的要死,恨不得一口吐出來。張波看著梁永豪那張奸詐的白臉就來氣,恨不得一拳砸上去,砸他一個順鼻子流血、嘴歪眼斜,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來騷擾自己和江月,不對,讓他和江月都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在這個熙熙攘攘的大廳裏,圍在飯桌旁吃飯的顧客彼此之間聊的正歡,並沒有注意到張波的存在,更不會注意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反倒是那些嗅覺異常靈敏的飯店服務員,已經從張波的行為舉止上看出了什麼端倪,這種事情他們經曆的多了,處理起來也就有了經驗,一個個停下手裏的活兒,站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張波,剛才從張波一進門就已經開始警覺起來的大堂經理,從櫃台裏麵走出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張波,伸手把站在旁邊的一個男服務員喊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聲,男服務員朝著張波看了一眼,轉身朝著後門兒跑去。
張波直奔過去,站在江月身後,中間隔著一張桌子,對正在興致勃勃地聊天的梁永豪怒目而視,內心過於激憤,眼睛裏都可以冒出火來了。周圍說話的聲音漸漸小樂下來,更多的人開始關注著張波,和張波麵前的那兩個人,也直到這時,梁永豪才突然發現,張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的麵前、江月的身後,而還沉浸在矛盾中的江月卻還是渾然不覺,一臉羞澀地坐在那裏,等著梁永豪的安撫。
張波的臉鐵青鐵青的,眼睛瞪的銅鈴一樣大、一樣圓,脖子上青筋暴突,兩個拳頭攥的緊緊的,關節處發出的那種可怕的“嘎嘣”聲,足以證明他此時內心的憤怒。不用多說一句話,梁永豪已經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對於張波,他是早有耳聞的,雖然瘦弱,但是典型的拚命三郎,發起威來是不要命的,學校裏關於他本科時打架的光榮曆史傳得沸沸揚揚的,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今天晚上,自己和江月在這裏促膝而談,對張波造成的震撼力,應該不亞於親手捅了他一刀吧!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梁永豪立馬變了臉色,通紅通紅的,抓著江月的那隻自己的手,也趕緊鬆開了,悄無聲息地從桌子上拖過來,垂到桌子下麵去,兩隻手緊張地握在一起,手心裏都冒出汗來了,兩條緊緊地並攏在一起的腿,也由於過度緊張而哆嗦成一團。
江月抬頭看著梁永豪,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發現梁永豪現在的表情很奇怪,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而且眼睛還不時地朝著自己這邊兒不停地瞅著什麼,難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很奇怪麼?抑或是自己今天晚上出來的太匆忙,衣服穿錯了?江月不明就裏地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足以讓江月後悔一輩子,因為她正好看見了張波,此刻最不願意遇見的人突然出現在麵前,對當事人造成的那種威懾感是很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