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江月走了,張波就要垮了;張波是家裏的希望,張波要是垮了,那這個家也就要撐不住了,所以,間接地說,江月不僅傷害了張波,更傷害了喬麗娟整個家,弄不好還會出大問題。
“都怪我,都怪我呀,當初要是態度堅決一點兒,事情絕對不會鬧到今天這一步!”喬麗娟呆呆地坐在桌子後麵,眼睛愣愣地盯著窗外那個潔白而冰冷的世界看著。
心裏有了事兒,別的事情就都顧不了了,而且,這麼大的事兒喬麗娟似乎也拿不了主意,必須得告訴丈夫,也許他會有什麼好辦法。
快到中午十二點下班兒的時候,喬麗娟謝絕了同事的邀請,直接跟丈夫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中午也別再接什麼應酬了,直接找小池開車來接自己回家,因為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萬分緊急的事兒,一刻也不能拖的。喬麗娟心裏緊張,說的很嚴肅,弄的張敬華心裏也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妻子不在電話裏說清楚,他也不能問,如果電話裏能說清楚的話,妻子早就說了,不會這麼神秘兮兮的打電話。掛完電話以後,張敬華再也坐不住了,趕緊打電話把司機小池叫到了辦公室,倆人一起收拾著東西離開了辦公室,一前一後來到辦公樓大門口。
此時正是下班兒人多的時候,辦公樓裏的老師陸陸續續從樓裏出來,絡繹不絕的。小池跑到旁邊兒的停車場去開車過來,張敬華就提著東西站在辦公大樓前麵的台階上等著,心裏一個勁兒地想著喬麗娟所說的“重要事情”,有各種猜測,哪種都有可能,似乎又都不太沾邊兒,有點兒心不在焉,時間還在繼續,從辦公樓裏不斷湧出來的老師挨個兒從張敬華身邊經過,每經過一個人,都會伸手跟張敬華熱情地打招呼,或者簡單的說上幾句話,張敬華也會很有禮貌地回敬他們,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但是,他們嘴裏究竟說的什麼,張敬華不知道,隻看到他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和眼睛看著的方向,應該是朝著自己這邊兒;張敬華隻是不停地衝他們笑著,嘴裏說著“你好,你好,……”!長時間重複一個無聊透頂的動作,張敬華的腦子都已經麻木了。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像今天這樣難過,一向心理素質較好的張敬華,現在都覺得有點兒撐不住了,抬頭朝著遠處灰蒙蒙的天望過去,灰白色的天幕緊緊地拉著,根本看不透,陰雲密布,正如張敬華現在的心情,壓抑的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小池遠遠地把車開過來,還沒到跟前,張敬華就急匆匆地跑了過去,並不待小池把車停穩,就直接衝了過去,拉開車門,麻利地蹦了上去,衝小池說了一聲“去接喬老師”,然後靠在座位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讓自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下,眯縫著眼睛,看著小池轉過車頭,朝著辦公樓的西門開過去,喬麗娟此刻正焦急地站在辦公樓的西門口,也就是園藝學院的大門口等著。
車子順著大路開過去,繞過圖書館前麵的小廣場,繼續往前開了一段兒,遠遠的,透過窗子,小池就已經看見了喬麗娟正站在園藝學院的門口,朝著四周不停地看著,還不時地抬起胳膊來,擼起袖子,看著時間,一副著急的樣子。學校大路旁停了好些車子,而且顏色相近的也很多,相信喬麗娟光顧著自己著急了,並沒有看到小池已經開著車過來了,看著坐在車上張敬華那一副陰沉的樣子,小池也知道可能出了什麼嚴重的問題,他也著急,隻是,著急也沒有用,路邊兒停了很多車,中間一點兒空擋都沒有,馬路牙子又太高,不可能把車直接開到人行道上去,於是小池按動喇叭,滴滴了兩聲,張敬華皺著眉頭,把後車窗打開,伸出手去,衝喬麗娟擺了擺手,把喬麗娟招呼了過來,待她走近,張敬華把車門打開,讓喬麗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