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
大夫再次把管子插進張波嘴裏，挨著又重新照了一遍。
那個報數據的女大夫問魏偉：“小魏，這是你什麼人呢？”
魏偉趕緊賠笑，說：“我表哥，請黃大夫多多關照。
女大夫又問趙強：“你跟病人什麼關係呀？”
趙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發小。”女大夫皺了皺眉頭，頓時來了氣，大聲說：“出去出去，都趕緊出去，把病人家屬叫進來。”
魏偉迎過去，說：“黃大夫，今天病人家屬沒來，是我們陪著過來的，你有什麼事兒就跟我們說吧！”
女大夫臉色煞白煞白的，生氣地說：“病人都成這樣了，家屬還不露麵兒？你們趕緊回去，把病人的家屬找來，病人就不要走了，直接辦理住院手續，得趕緊做手術治療，不然的話就晚了。”
趙強傻傻地聽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張波父母還不知道張波已經來了醫院，要是現在打電話通知他們過來的話，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呢，張波就是他父母的天，天塌了，他們會怎麼樣？趙強覺得，這事兒得跟張波商量一下，不能馬上就把他父母叫來。
趙強衝魏偉擺擺手，把他叫到一邊兒，問：“張波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旁邊的大夫聽見了，說：“馬上馬上，三五分鍾的事兒，還得給後麵的病人騰床呢！”
趙強聽了，放心地對魏偉說：“那咱們就等一會兒，等張波醒了再說吧！”
趙強和魏偉正站在一邊兒說話，辦公室的門兒打開了，進來三四個穿白大褂、戴白口罩的年輕大夫，還帶著擔架，他們把擔架順著床放到地上；其中兩個大夫抱住張波的頭和腳，另外兩個端著張波的身子，要把張波往擔架上放。
趙強一看架勢不對，趕緊衝過去，推開他們，著急地問：“病人馬上就要醒了，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個大夫說：“我們把他抬到後麵住院部，準備辦理住院手續。”
趙強回頭看了一眼魏偉，轉過來頭，對他們說：“我們沒說住院呀！”
魏偉走過去對那個女大夫說：“黃大夫，讓我們商量商量行麼，病人還沒醒，我們得跟他商量一下。”
女大夫冷笑了一聲，說：“你們倆還真有意思，別人是就怕病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千方百計地瞞著，你們倆倒好，什麼也不做，先跟病人商量，你們考慮過病人的感受沒有？”
魏偉一個勁兒地給女大夫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實在是拿不了主意。”
最後女大夫沒辦法，把手一擺，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你們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盡快，盡快安排病人住院接受治療，不然的話，出了事兒我們可不管。”
趙強和魏偉頻頻點頭，朝女大夫致謝。
他們正說話的時候，張波在一邊醒了，睜開眼睛看看魏偉和趙強，又看看一邊兒的大夫，問：“完了。”
看著張波那副有點兒滑稽的樣子，趙強破涕為笑，趕緊走過去，把他從床上挽起來，說：“可不就完了麼，你睡了一覺是沒事兒了，我們可再這兒等了好一會兒了。”
張波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用手蹭了蹭嘴角的口水，開始低著頭找自己的鞋子，可能剛才那一針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張波的頭還是暈暈乎乎的，說話也不是很利索。
為了給後麵的病人騰床，趙強和魏偉攙著張波來到外麵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休息。趙強此時已經沒了主意，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著張波，等一會兒張波清醒點兒了，再跟他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