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栽倒到地麵的時候,飛鳥驚懼不已的發覺這片泥濘地域竟然是一隻活著的超級巨大的生物,而這片泥濘隻是這隻巨大生物其中一張嘴而已。
視野的鏡頭如果可以向後拉,那泥濘縮小為一個點,點縮小成一個纏繞著無數觸角的如同章魚一般的巨大生物,而這隻巨大生物的外麵,則是無盡地深藍大海。
那些生物,包括林蕭,犀牛黑影在內,都隻是這隻巨大章魚身體上的一個不起眼的細菌。
而在章魚的周圍,還有無數的相似模樣的章魚,正在吞吐著巨大的水泡。
深藍大海的上方,鳥狀物的意識表象,冷冷地俯瞰著深海中發生的一切。
它的身後,其餘幾道封印意識怒意交加的瞪視著它的背影,然而迫於它的強大,敢怒不敢言。
它匍匐在天穹,而一隻比海底那些章魚更加龐大的章魚則有氣無力地被它的利爪刺破身軀,瀕臨死亡。
一道天雷從天穹上方忽然劈下,鳥狀物的意識表象霍然抬首,從鳥喙處向天穹雷擊之處猛地吐出一道鳴鏑,砰的一聲,那道天雷就在鳴鏑中無力地消散成煙。
那幾道封印意識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天雷的力量早已被過往證實有多麼的強大。
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外來者,霸占了銀喇叭的山峭,趕走銀喇叭山峭內的兩隻守護獸中的一個,又將另一個捏扁銼圓在此刻它的腳下。
它很強大,但怎麼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
天雷都不懼,那我們五大封印難道要在它的壓製下,永生不得解脫?
更加使它們驚懼的則是,作為寄生本體的少年,此刻就在這片深海中某隻章魚的身上。
按照它們的觀測,這個鳥狀物的意識表象,似乎想在這片識海中將少年摘取出,做某些無法確知但能夠模糊感應到的可怕事情。
無論如何,這都不可以發生。
必須提醒少年。
......
少年不需要提醒,便知道自己此時身處一片黏糊的溶洞內,並且這溶洞有著強烈的酸腐氣息。
前方不遠處,犀牛黑影身上的黑,幾乎已經變成了淡灰色,已經隱約可以看見它潔白的角質皮膚。
林蕭爬起身子,一臉惡心地甩掉手上的粘稠液體,朝四周瞧了瞧,發覺這個地方,有無數的白骨,以及一隻嘎嘎亂叫不停掙紮被粘稠液體釘在溶壁上的飛鳥。
無視了飛鳥近乎哀求的目光,林蕭小心翼翼的避過溶洞地麵上不停吞吐著泡泡的孔壁,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些吞吐著泡泡的孔壁不是人畜無害。
果然,那隻掙紮不定的飛鳥,終於甩開粘稠溶液,在溶洞中就要展開翅膀。
目光擰出殘忍的笑意,將要撲向前方美味的林蕭。
忽然它的一根羽毛飄飄蕩蕩落在了孔壁上,哧溜一聲,孔壁上的泡泡將那根羽毛吞了進去。
下一秒,那隻孔壁原本柔軟圓滑的肉質孔口,忽然裂開,齒牙交錯的利齒暴露在林蕭眼前,同時,一根軟綿綿的柱子猛地從孔壁深處彈射而出,紮在飛鳥的身上。
林蕭清清楚楚的看見那根柱子內有一個尖銳的小頭,頭狠狠地紮進飛鳥的肉體中,幾乎眨眼功夫,這隻飛鳥的原本飽滿的身軀就像一隻泄氣的皮球,迅速幹癟下去。
林蕭吞了吞口水,慶幸自己有這種預感。
並且,孔壁與孔壁之間的間距相對比較大,容得下自己的一副身軀。
看來這是某個巨大生物的體內,也許還是胃部,那些孔壁內的怪物,就是它消化身體內部食物的利器。
林蕭看了看犀牛黑影,它的身側正好壓著一個孔壁。
孔壁內的牙齒早已露出,那隻尖銳的小頭,正不停地鏗鏘著它那淡灰色的黑。
不知那種淡灰色的黑,有怎樣的神奇之處,小頭無論怎樣尖嘯,蓄積氣力,淒厲著衝擊,都不能紮進。
林蕭捂著嘴偷笑,那隻小頭似乎有著意識,猛地轉首,吐出尖銳的舌尖,一雙鑲嵌在尖頭兩側的綠色小眼睛,冷冷地盯視著他。
林蕭渾身一個冷顫。
那隻小頭盯了一會兒林蕭,發覺自己並不能離開束縛,隻好狠狠地猙獰著整個孔壁的尖銳牙齒,發出恐怖的尖嘯,隨即掉轉頭顱,重新投入對犀牛黑影的進攻中。
林蕭起先有些擔心,在無休止的同一方位的紮之後,犀牛黑影會被這隻小頭紮進身子,吸取精元。隨後,便徹底放下心來,那隻尖銳小頭在又一次的進攻中,大概是因為重複的次數太多,居然震斷了自己的頭,那道孔壁瞬間便化作綠色煙霧,消散不見。
就在這時,林蕭的腳下一陣唧唧之聲響起。
林蕭身子猛然一震,一股冰冷從腳底嗖的竄上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