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地界,漢水河畔,大秦義軍主力橫渡漢水,與程飛先鋒軍彙合,左宗故地重遊,再次來到此前宋軍自襄陽後撤三百裏後的駐紮地,頗為感慨。
之前他還是宋朝兵部尚書兼討秦元帥,可如今卻已經成為宋朝首位通緝犯兼大秦義軍隨軍參議,身份之轉變不僅沒有讓他消沉,反而渾身充滿幹勁。
左宗身為宋朝的兵部尚書,是一個知兵之人,但在知曉王賁等人的身份之後,才明白自己以前麵對的大秦主將是何許人也,能在戰國末年為大秦行滅國之戰的王賁,如何也不是他所能比擬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慶幸。
蒙古等三國撤離的倉促,營地是現成的,程飛的先鋒軍早已經準備好營帳,秦宣等到來之後,直接入主中央帥帳,秦玉雖然是主帥,不過更多是精神上的象征,代表著大秦義軍的正統,真正行軍布陣的,卻是王賁。
“秦王,王將軍,根據探子來報,蒙古、西夏和金朝三國退兵三百裏後,自三日前開始重新進發,以西夏和金朝的兵馬為先鋒,先鋒主將乃是金朝的完顏陳和尚,另有佛門僧人隨軍,行軍速度飛快,已然逼近此地一百五十裏外。”
身為先鋒官,程飛早已經派出了斥候,對前方敵軍動態有所了解。“可恨的是他們在撤兵之時,將沿路關卡盡皆搗毀,我先鋒軍竭力搶修,也不過將五十裏外的蕭關和蒙關修複,形成第一道防線,此地前方山嶺眾多,我已經命人搶建關隘。”
眼見程飛憤憤不平,秦宣不由得笑了,“這也是意料之中,誓師賭約已然為我們爭取了三百裏的緩衝之地,已經算是不錯了,王賁,此戰如何打,你來拿主意。”
王賁微微點頭,讓人攤開地圖,指點道,“此地前有群山,後有漢水攔江,蒙古鐵騎難以施展開來,而我部多為步卒,可依仗地形設下三關五寨,漢水之後一馬平川,但江寬水深都不足以形成防線……”
王賁正說著,就有偏將來報,“啟稟國師,營外有自稱是漢水龍王的人求見國師。”
秦宣心中一動,似笑非笑的看了程飛一眼,打趣道,“程飛,你妹夫派人來了,請他進來。”
程飛翻了翻白眼,而其他人盡皆好奇,都不知道秦宣所說的程飛妹夫是什麼人。
片刻之後,一個身穿紫衣的老者走了進來,這老者和常人一般無二,並沒有頂著一個龍頭,反而更像是富家翁,來人隻是掃視一眼營帳中眾人,目光在靈珠子身上停留片刻,微微詫異,隨即朝著秦宣拱手為禮。
“漢水龍王敖屯拜見秦宣公子,敖屯奉龍皇之命,送來我龍族祖龍令,公子憑借此令,可號令天下萬龍,征調水係神屬,若有不從可斬立決,請公子接令。”
敖屯說著,手捧一方玄黃古令,秦宣接過令牌看了一眼,就笑了,“你家龍皇倒是舍得,竟然將祖殿中的古令都請了出來,應龍前輩和龍母可好?”
敖屯隻是奉命前來,並不知道秦宣和龍族的關係,隻是聽秦宣問候應龍和龍母,當即明白了什麼,恭敬的道,“祖應龍和祖龍母皆好,有勞公子掛心,此外,龍皇陛下和龍妃娘娘不日將前來,敢問哪位是龍舅大人?”
程飛麵皮抽動了下,可惜他帶著刑天麵具,外人看不出他麵目,但既然程婉兒嫁給龍皇敖運已經成了定局,程飛也沒有矯情,上前一步,問道,“漢水龍王,你家龍皇那小子可有虧待我妹妹,不問我這兄長就敢娶我妹妹,下次見到非要和他論個高下。”
漢水龍王連忙行禮,“敖屯參見龍舅大人,大人說笑了,龍皇陛下豈是那般負心之人,和龍妃乃是天作之合,之所以未曾請見龍舅大人,一者龍舅大人生死未卜行蹤不定,二者龍皇登位迫在眉睫,此乃我龍族失禮,小神代表龍皇陛下萬分致歉。”
說著,漢水龍王手掌一翻,多了一個仙器手鐲,恭敬的遞上給程飛,“此乃我家龍皇迎娶龍妃娘娘的聘禮,還請龍舅大人收下,大人若是有什麼不滿,可在龍皇陛下和龍妃娘娘到來之時,再和龍皇陛下當麵敘說,小神位卑言輕,卻是不敢妄言。”
程飛沒好氣的接過那手鐲,隻是微微查看,就陡然瞪了眼,喃喃道,“都說龍族富有四海,龍皇小子倒是大氣,看來我妹妹給自己尋了個好婆家。”
秦宣聽到這話哭笑不得,笑罵道,“程兄,你就莫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妹妹自小就不在你身邊,你管的了她的事?再說,天底下除了龍皇龍妃,你還能給你妹妹找到更好的婆家不成,見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