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費尚文邏輯從來不混亂？”
萬俟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這時候應該回答“親愛的我就是愛你這偶爾的小小混亂”，但又同樣發自內心地確定自己死也說不出來這句話，所謂水瓶座的辯論癖就是在這種時候還本能地說：“第一，沒有人從來不混亂；第二，不混亂不能必然導致喜歡；第三，你那個預設是徹底錯誤的，我很確定我喜歡的是你，而且我也很確定自己百分之百是直的——這又不是空口無憑，我們這麼多年了。第四，關於陸斯誠的判斷我想你結論是對的，但理由不應該是那個。最後，退一萬步講，OK，你隨便妄想我沒有關係，但是放過費尚文吧，我確定他也百分之百是直的。”
古楓撇了撇嘴，望著天沒說話。萬俟一邊磨著牙，一邊聽到了背後某人無比黑線的聲音。
“兩位，你們偶爾鬧鬧別扭是你們的自由，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扯進來當小三？”
費尚文覺得無比倒黴，他隻是剛剛打工回來，想說趕在閉館之前把快到期的書還掉，結果非但不小心撞到了朋友討論私人問題，而且還被點名卷入了桃色事件。“而且還要是在圖書館門口，你知道剛才多少人聽到了那句話麼？”
他看來是剛從裏麵出來，手裏抱著這倆的外套和書包，“難得我良心發現幫你們收拾了東西，難道就應該得到bbs上一貼‘萬俟學長證明小費學長百分之百是直的’做為回報麼？”
萬俟默不作聲地接過外套和書包，照顧女友穿上。古楓穿上外套原地蹦了兩下，笑嘻嘻地說：“沒關係，我回去就把小費兩個字加到敏[gǎn]詞庫裏，然後你就變成神秘的白框白框學長，你覺得怎麼樣？”
“白框白框學長覺得你們兩個太扯了。”費尚文說，“小生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友情提示你們兩點吧。第一……不，我們不要在人來人往的是非之地談是非。”
三個人一起朝宿舍方向走，小費手上東西一少就又開始習慣性地指手畫腳：“第一，古小楓你形而下地被膚淺的性別差異過分吸引了注意力，決定性的模式不是無聊的男男愛，是偉大的青梅竹馬。即便是哺乳類也有雛鳥情意結，3歲之後才認識的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重要的是彼此看過穿開襠褲的樣子！聞人翊和洛輕颺是什麼關係？是小時候在保育箱裏被抱錯的關係，現在拉他們去做個DNA鑒定沒準兒還得重新認祖歸宗呢。卓頠和方之曄，3歲起就上同一個幼兒園。鄙人在下我兩歲之前就下過定金的，18年來利滾利都不知道滾了多少，萬俟彰也一樣，隻有傻子才會拋售原始股，懂嗎？”
萬俟哼了一聲。小費瞄他一眼，冷笑。
“第二。萬俟你剛才的答辯很可疑啊。回避重點事實，看似很有條理實則大繞圈子，一般交叉詢問的時候被告要是表現成這樣庭辯穩輸的。什麼叫‘我為什麼就應該其實喜歡費尚文’？幸好卓頠不在這裏，不然他可以寫一萬字的論文來詳析你的潛意識。我可以賭一塊錢，十個人聽了這句話，九個半會覺得你其實已經承認自己不太直，隻不過喜歡的對象不是費尚文。所以不能怪古小楓吳牛喘月，這根本就是你的危機處理有問題。對付無理由的猜疑一開始就應該無視，說得越多坐實得越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