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把手伸出來。她睜大眼睛凝視著兩根手指間空無一物的距離,搖搖頭歎了口氣。
“太紅了。剪不斷。”
萬俟已經放棄向這位大小姐問計的希望了,打了個嗬欠伸直腿,心裏打定主意回去就把手指切了。想著小費說不定也這麼想,先給了他一肘子:“你那手留著。”
“不是說猜拳……”
“誰要跟你猜拳,你這混蛋就沒有輸過。本來就是我惹上的事,你少摻和了。”
“可是……”
“閉嘴,人類。”
小費眼珠轉了轉,忽然又舉高手臂:“祁姐姐,我要提問!綁著紅線的人要是手臂斷了,會怎麼樣?”
祁容回答得很快:“紅線會斷掉。”
兩個男生剛剛稍微鬆了一口氣,下一句話就來了:“然後綁到另一隻手上。”
就連小費都差點哭了出來,全憑慣性又問了一句:“要是兩隻手都沒了,會綁到腳上麼……?”
“那倒不會。通常那紅線虛懸24小時也就消失了。偶爾祁若發揮特別好的時候,能撐到48小時。”
小費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仰著臉想了一會兒,用肩膀撞了撞萬俟。
“你有沒有認命的習慣?”
“我正在認真思考什麼是命。”
“手指這條路行不通啊……”
“嗯。隻能從法術本身想辦法了。”
“我要稍微花點時間修複受傷的心靈,接下來由你傷腦筋吧。”
萬俟跟他擊了一下掌表示交棒,接著問:“左手右手……”
祁容這次很有進步,話沒說完就明白了他要問什麼:“左手是男生,右手是女生。”
萬俟沒說話,抓住費尚文的右手舉了起來。祁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費,說:“你是男生。”
小費差點跳起來:“謝謝啊,我也是男生!”
祁容眨眨眼睛,篤定地答:“你不是。”
萬俟分明聽到小費磨牙的聲音,趕緊碰了碰他:“那個不是重點。”
“……很重好不好!你是無所謂……”
“沒關係,我跟你換。”
小費忽然就不說話了。萬俟正在絞盡腦汁想著下一個問題該怎麼問,忽然覺得毛骨悚然,側臉一眼,小費正斜眼盯著自己,笑得不懷好意。
“……怎麼了?”
“你真大方。”
“哦。其實我也可以陪你糾結下去的,直到我們餓死為止都可以奉陪。怎麼樣?”
“不,幸好你大方。”小費歎了口氣,問,“祁姐姐,我們怎麼才能把這根紅線弄斷掉?——砍手砍腳捅刀子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我怕見血。”
他們現在都很有經驗了,老老實實等著fatima姐姐調數據。不過這問題想必不難答,祁容很快說:“隻要你們彼此嫌棄就可以了。”
從來沒有彼此嫌棄過的兩位先生麵麵相覷,終於還是由萬俟發問:“呃,有什麼具體的操作建議麼?”
“統計上來看,最可能造成彼此嫌棄的選項是……”數據分析總是比較占用時間,祁容頓了頓,才說,“房事不合。”
萬俟簡直都不敢去看小費的臉色,而且他算是知道這位了,趕緊搶著話說:“不,不用了……”這麼著也沒把大小姐的話給堵回去,依然說了出來:“不過我不建議你們試,因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試了之後發現非常合。”
看看她那表情,大概還覺得後者的幾率很大、非常大、大到簡直不能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