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反射地把手指頭從嘴裏拿出來,舉到眼前瞪著。萬俟一把把他的爪子打下去,涼涼地問:“把指頭剁掉有用麼?”

“啊,這個倒是有用的……”

“那好。”萬俟向小費勾勾手指頭,另一隻手抓起一把棋子,“猜單雙吧。”

小費發了半天呆,搖了搖頭。

“你那是寶貴的戴戒指的手指。我來吧。”

“少來。你又不是左撇子……而且少一根指頭就再也當不成大律師或者大法官了。算了,還是我吧。”

“誒,反正還有推理作家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等著我麼……論敲字的話左手無名指比右手無名指用得多呢。”

“……費尚文你還想打網球不?”

因為並非是辯論狂發作,兩個人說到這裏就告一段落,對望著發呆。然後不約而同地伸出手去,抓了一把棋子。

“以數目之和為準?”

“誰猜得近誰贏。”

他們各自深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說出一個數字。嗤的一聲,祁若在這節骨眼上笑了出來。

“行了,兩位。明明都看清楚數目了,還盤算著怎樣要輸掉又不被看出來——容我提醒,第一,友愛也是愛,這樣隻會讓紅線越來越結實;第二,失去手指的人就再也綁不上紅線了,所以我誠意不建議兩位這麼幹。”

“哦?應該怎麼幹?”

祁若皺著眉頭,顯然也很煩惱。但是兩位倒黴的先生很快就發現她不是為了自己而煩惱,因為祁小姐——現在很難說是哪一位,頭發的顏色又開始在變,而且是變過來又變過去,一直沒有停;皮膚也一樣。幸好兩者都是一個色階一個色階地在變化,要不然萬俟非常懷疑,自己會因為目擊了過程而被滅口。

“怎麼?不是說每人半天麼?你每天還會比大小姐多幾十分鍾呢。”

“這結界在空間裏漂著……很難說外麵是月出還是月沒……”

“……好吧。我們等著,漂好了你再來教我們怎麼反目成仇。”

祁小姐瞄了他們一眼,雪白皮膚是祁容的,眼神和微笑卻是祁若的。萬俟還算撐得住,旁邊的小費眼睛都圓了,一把抓住他問:“怎麼一回事?”

萬俟麵不改色地答:“你沒見過雙重人格麼?”

小費差點喊起來:“雙重人格會連頭發顏色一起變的?你以為是黑撒加白撒加啊?”

萬俟攤攤手,表示你看你也不是不明白麼。小費神情變幻莫測地來回看了他們倆半天,歎了口氣。

“我原本以為這本子是聊齋,想不到它是西遊記。”

其實是西遊記也沒什麼,可惜的是不光是西遊記,還抱不上神仙的大腿。

神仙姐姐已經到旁邊睡下了,聲稱是“誰敢吵醒我,誰就死定了”。鑒於至少那禸體還是地球人類,想來的確是要睡覺的。萬俟自己倒是一點都不困,小費更是精神抖擻,纏住萬俟把今天一整天的首尾問了個門兒清。反應比當事人還要誇張,一會兒唏噓一會兒惆悵,萬俟看得哭笑不得,揮著手說:“去去去,cos古小楓也要有個限度。”

費尚文笑嘻嘻答:“施主,汝乃是心中有古小楓,是以放眼望去皆是古小楓……”好像原本還想說什麼,笑容忽然僵了一下,沒有再說話。隻是一瞬間而已,換了別人大概什麼都不會發現。但是萬俟是誰,萬俟彰同學是跟他合說了六年相聲的死黨,立刻追問:“什麼?”

“呃,你說古小楓手指上會不會也有一個線頭……”

萬俟的臉色立刻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