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一直到喝完都沒等到對方落子,跟之前那可怕的速度完全不是一回事。抬起眼睛才發覺,對麵坐著的換了一個人。

蜜色肌膚、金茶色頭發的大號古小楓向他露出牙齒微笑。

而午夜的鍾聲在這時候響起。

“Hello,好久不見。”

“……我居然一點也不吃驚。不過你們這是什麼機製啊?上次見的時候是上半夜來著。”

“分界線是月出和月落,沒有月亮的時候是我。”

“新月怎麼算?”

祁若笑。“你這反應真是……雖然看不見,但它也升起來了。”

她看看棋盤,隨手粘了一子。萬俟一看就笑了,應的一子立刻落了下去。

“容我提醒一句,這不是五子棋。”

“啊,可是我隻會下那個。”

“……你們一個會的,另外一個必定不會?”

“唔,反正是同一個身體,師父說應該效率最大化。”祁若看著他,狡猾地笑,“姐姐喜歡你。”

“哦。自稱還是他指?”

“反正是同一個身體啊。”祁若微微前傾身體,盯著棋盤仔細看了一會兒,“雖然我不會下棋,不過祁容剛才跟我說,你輸了。”

萬俟隻好默默看看天花板。“雖然這麼說看來也沒有用……喂,二打一是作弊啊。”

他也知道自己輸了,早就貼不出目了,何況還有條大龍眼見著要完。好久沒有被砍得這樣慘過,心情怪異,比起“一不小心把自己輸出去了”,倒是“果然拋荒太久從明天起應該每天打譜”的想法比較有實感。當然願賭服輸,麵對美女尤其如是,所以老老實實把棋子一顆顆收起來,歎了口氣,單膝跪了下去。

“為您效勞,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輕輕笑出聲來,鑲著碎鑽的鞋尖微微挑起他的下巴。

“那麼……給我一滴血吧。”

萬俟同學對神秘學沒有興趣,但是他有一個很喜歡冒充神棍的女朋友,還有一個好像真的是神棍的好朋友。而且反正他的特技就是從來不吃驚,默不作聲地就把左手伸出去。祁若用指甲很快地在無名指尖一劃,明明沒有傷口,卻有一滴血滲了出來。然後祁二小姐也伸出左手,無名指尖也有一滴血。兩根手指對到一起,輕輕碰觸,血珠立刻不見了。萬俟盯著指尖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這是什麼?”

“哦。紅線。”

萬俟的手抖了一下,握緊拳頭。祁若有趣地看著他,說:“我上次在酒吧,玩骰子輸給了古小楓——不該跟她賭的,後來才知道,鍾胤也輸過。”

“……哦?”

“然後我就答應,教她一件白魔法,可以把兩個人的命運線綁到一起的。但是白魔法這種東西其實根本是騙人的,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悄悄做個弊好了。”晃了晃那根無名指,“放心好了,我隻是那根線而已。”

放心不放心的,看來也都是它了。無用功萬俟是從來不做的,而且他對神秘學缺乏信任,覺得這種東西一向好的不靈壞的靈,不能指望有什麼建設性。當然他還不至於傻到把腹誹說出來,可是在這一位麵前,說出來不說出來,好像沒什麼區別。

“很靈的喲,隻要血是自願給出來的。”

“那你們豈不是……”

“啊,我們不行。”祁若笑了笑,指甲對著手腕劃下去。應該是動脈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可是一滴血都沒有。“我們是媒介體質,沒有命運線。”

“……無意冒犯,你們是地球人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