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惹得笑起來,“不知道是你太沒心沒肺呢,還是看上你的男人太倒黴。”
顧辰不請自入之餘,還隨手拿起蘇紅叫的附近最好吃的燒烤店裏的外賣魷魚串,毫不客氣的啃起來,“失戀了一整個禮拜了,打電話給你也不接,大家推選我這個有急救證書的人上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嗯……味道不錯……看來你活得挺滋潤啊。”
顧辰不愧是初中籃球校隊主力,燒烤的竹簽被準確地拋入垃圾桶,接著不顧主人的感受,脫了外套就坐在蘇紅環保且便宜的布藝沙發上。
蘇紅去冰箱裏拿了瓶冰飲料,踹了顧辰的長腿一腳,“死過去點。”
顧辰乖乖讓開,卻趁著蘇紅坐下來的時候把她手上的飲料搶過來擰開,“哈~”(喝冰鎮飲料後的歎息聲),顧辰不僅染指了蘇紅的晚餐,更加汙染了蘇紅的餐飲。蘇紅轉頭瞪著這個穿衣服戴帽子的動物——就是衣冠禽獸,“我活得很好,麻煩你死回去。”
顧辰又在茶幾上的盤子裏拿了支牛筋,“失戀也不用自殘吧,明知道自己有胃病還吃這些不容易消化的東西,又要喝冷的,未免你胃病發作又進醫院,我還要花錢買水果來慰問你,這些垃圾食品就讓我負責吧。”
蘇紅從“手起竹簽落”的速度看出了顧辰沒吃晚飯,“不就是小學的時候見過我進過一次醫院麼,你怎麼就能嘮叨這麼久呢?!我很多年沒發作過啦!你都吃完了我吃什麼啊?!反正大家都不飽,不如你去開車,我們出去吃啊。”
顧辰消滅了盤子裏不到十串的燒烤,收拾了殘骸,穿起外套,剛好等到了換了T恤、開衫、牛仔褲的蘇紅從房間裏出來。等到蘇紅鎖好門,下了樓,才裝找遍全身都沒有錢包的樣子,顧辰笑著“體貼”道,“我請!但是說好,吃完這頓你的失戀周就算過完了,OK?”
蘇紅笑著拉開車門,坐定以後就開始玩手機,顧辰瞟了她一眼,就知道這個像科學家一樣懷疑一切的女人會檢查通話記錄。
湯過三巡,顧辰給蘇紅講了個不太好笑的笑話,“今天你前男友當我是假想敵,到我的地盤上示威,基於他浪費了你的青春,還造成我變相失去了一個大項目。為了防止他糾纏你,間接刺激到我,使我聯想到我的損失,也為了讓我媽消停一陣子,我決定追你。”
“噗……”,蘇紅噴出了半口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另外半口嗆在喉頭,不上不下,一雙大眼睛飽含熱淚,死死瞪著顧辰,“咳咳……你明明……咳……最後一句看……咳咳……看到我在喝湯的!”,蘇紅控訴著。
蘇紅終於咳順了氣,“那先追一個星期吧,下禮拜孔墨彧就會被他媽逼回美國了,說是讓年輕人掌握快節奏的美國分公司,讓老的在國內養老。”,蘇紅從手機裏調出了一條長得如同信件的“短信”,精簡的概括出了主要內容,順便暗示了活動主題。
小時候因為一度太過思念食物,暴飲暴食的蘇紅傷到了胃,調理許久,從不時發作到現在的活蹦亂跳全是蘇媽的苦心。到現在蘇紅也是一直習慣飯前喝湯。蘇紅放下湯碗,動筷子吃菜,好不容易等到嘴裏有空閑,“下周五一起送機吧。”
顧辰喝著半涼的湯,已經半點鮮甜的滋味也沒有,看著眼前吃得心安理得的蘇紅,自己也夾了一筷子試試味道。原來蘇紅的口味並不怎麼挑剔,一口口真是味同嚼蠟。顧辰想起在辦公室裏聽到的音頻,對真正的對手投去一個“我已準備長期作戰”的眼神,可惜對方忙於添菜,完全沒留意自己的反應。
這頓飯吃完,兩個人回到家都因為消化不良而在床上翻滾了許久,蘇紅吃了不少,但也一樣是食不知味。顧辰的話猶如一顆原子彈投到蘇紅的腦海裏,現在一腦袋都是蘑菇雲,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剛才顧辰說完之後那個鎮定的死樣子,蘇紅惡狠狠地咬了放在床上的自己做的繡著“小顧子”的抱枕一口,然後一腳把圓柱體的抱枕踢下床,任由他繼續翻滾。
☆、番外之 這般心事有誰知
我叫蘇紅,二十六歲,職業是紅娘,副業是炒賣和剩女。
五歲,我父母離異,我做了我人生第一個重大的錯誤決定,原因是我盲目相信了一個不值得相信的男人。
我回到媽媽身邊之後,一度飲食上不注意節製,後來傷到了胃,之後就一直有胃病,發作起來上吐下瀉,嚴重的時候要用救護車送進醫院。經過媽媽的調理,高中以後就不再發作了。
十歲,我努力讀書,獲獎無數,但是我一錯再錯,以為自己是女兒所以不受喜歡,所以想證明自己不輸給任何男生,和班上最優秀的男生在各個方麵都鬥得難舍難分。
十五歲,我終於看穿了事實真相,知道我拿再多的獎杯、獎狀,隻不過是讓他有些談資,讓他在街坊鄰居麵前有炫耀的資本,除此之外,他連初中讀多少年,高中哪間是重點,大學本科和專科有什麼分別都懶得了解一下。終於,我明白把期望放在他身上,就隻是浪費生命。
十七歲,他姐姐心髒病發,進了醫院,他打一個電話來就讓我去醫院服侍他姐,墊尿盆、擦身、喂流質,我為了將來大學的學費,咬著牙忍了。那天回到家,我躲在廁所哭了一場,終於,他把我所有的尊嚴都踐踏遍了,也成功磨掉了我對他所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