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一桌的菜,也許是他交待了,先上的,是點心。五顏六色的擺在了她麵前,對麵的男人,抱著手臂,視線就停留在這些點心上。

“不嚐嚐……”

淺夏搖搖頭,又點點頭,拿起一旁的筷子從旁邊的碟子裏夾了一塊小酥糕放進嘴裏,嚼了嚼,咽下去。

果然還是這樣。

她已經幾年吃不出甜味。

離開這個城市之後,她有一段時間曾像以前一樣瘋狂的迷戀甜點,安頓好之後,她就去商業街找吃的,可是一口下去,二口下去,一種吃完,兩種吃完……

她悲哀的發現,她的味覺係統裏,已經把甜味剔除。

後來工作確定之後,有空的時候,她不死心的在那個城市繼續找尋可以讓她嚐出甜味的東西,可是幾年過去了,最初的偏執也變成了坦然。

也曾認為是水土的原因,後來又一次出差路過這兒,她又回到了這家店了,吃了相同的東西,可是仍然是白味。

她終於明白,變得不是甜點,而是她自己。

這最近一年,她已經不碰甜的食物。

“好吃嗎?”他問。

熟悉的眼神,淺夏放下筷子。以前每一次這樣問她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表情,輕緩又遲疑的語氣,手抓著桌沿讓身體貼近,藏在眼神深處的是夾著幾分不解的期待,淺夏回答好吃之後,他的眼睛就如同流星一般閃亮開來,連眉眼,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好吃。”淺夏點了點頭,視線不由自主的盯著他。“很甜。”

男朋友

“好吃嗎?”他問。

熟悉的眼神,淺夏放下筷子。以前每一次這樣被問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神情,輕緩略遲疑的語氣,手抓著桌沿讓身體貼近,那雙眼睛,就那麼定定的,飽含期待的看著她,她回答好吃之後,如同流星一般的光芒瞬間閃亮開來,連眉毛,也染上笑意。

“好吃。”淺夏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盯著他補充。“很甜。”

可是如今,他的表情裏,卻隻剩下淡淡的冷漠,她恍惚想起,回來之後,他對著她的神情,除了冷漠和嘲諷之外,似乎找不出其它的了。

她想他是恨她的,如此期待的婚禮,最後卻變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如果是她,也會恨的。

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便隻剩下沉默,偶爾筷子碰上餐碟發出輕微的聲音,淺夏看著小碗裏的東西,雜亂的顏色,筷子撥了下,終究沒有挑起來。

其實她想問問他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是不是……會不會……

省略號後麵接什麼內容,她也隻是一片茫然,隻是心裏總有跳躍的東西停在喉間,想再往前一點,可又被一層柵欄擋住了,她沒有跳過去的勇氣。

“沒有話對我說嗎?”

緩緩搖了搖頭,卻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陰鬱?或者是憤怒?也許是自嘲?複雜的,像是揉合在一起的各色橡皮泥。

冷冷的哼聲,像是春初吹在臉上的寒風,尖銳而清晰。

淺夏垂下頭。

“那就隻能吃飯了……怎麼不動筷子,不好吃?沒胃口?”

“不是。”

“我還以為再見我,你連胃口也沒有了呢?”

心裏一滯,淺夏拿住筷子,咣當的一聲響,門被推開,伴隨著咯咯的笑聲,進來的是一個明豔的女人,是的,明豔,表情如陽光般生動,五官如鑽石一般精致,淡淡的妝容,漂亮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脖子上一串用石頭做成的項鏈,明明是這麼莽撞的行為,可是見了那張臉,生生的多了幾分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