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嚴厲的叫聲,手臂叭的一疼,淺夏回過神,他正拿著那根藤條,微微有些戾氣,又有些惱怒的不看她,隻是握得藤條的手蜷得死緊。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故意打你,誰讓你不認真聽…… ”倔強的語氣,胸膛微微起伏,又退後了幾步,張張嘴道:“以後你認真聽,我就不打你了……”

細細的抽疼,淺夏翻開衣袖,嬌嬌嫩嫩的皮膚,現在紅得有些觸目驚心,連帶周圍一小圈都腫了,就像是被蟲咬過似的。蘇岱行原本就隻是心裏有些生氣,至於說傷害她,倒真沒這個心思,畢竟是女孩子,她沒哭,就這麼看著他,什麼情緒都沒有,他反而有些被嚇住了,不知怎麼一下軟了下來。“對不起,我去給你拿藥。”

“我沒事。”淺夏把衣袖放下來。“繼續講解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藤條的愧疚,兩上小時的時間,他講得無比細致,就連淺夏一些弱智的問題,他也沒有任何鄙夷之色的回答了。

飯桌上蘇媽媽自然問起補習的情況,蘇岱行內心無愧,自然昂頭挺胸,蘇媽媽見他這樣,也就點點頭不再追問淺夏。

而淺夏手上的傷口卻在洗過澡之後愈發疼了起來,溜到廚房去拿了藥箱,回來的時候卻因為忘了關門而被蘇媽媽撞個正著。

“淺淺,怎麼了……”這麼紅腫的痕跡,蘇媽媽可不心疼得半死。

淺夏把手臂縮在身後藏了藏,卻又被蘇媽媽抓出來,淺夏小心的擦著藥,看了一眼蘇媽媽道:“沒事的,媽,也是我倒黴,今天兩個同學打架,剛好我經過,就受了池魚之災……”

“真的。”蘇媽媽目光如矩。“不是有人故意打的?”

“不是。”淺夏笑了笑,握著蘇母的掌心道:“媽媽,我不小了,我有分寸的,我真的沒事。”

至此,事情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端,之後聽幾個月,雖然蘇岱行在學校仍然不認識她,可放學後卻會準時回家,準時給她講課。

淺夏在他心情好時也問過為什麼,他沒有其它事情做了嗎?

“你管那麼多……”他有些惱怒。“我答應了就做完……”

當然,他心情不怎麼好的時候也會拿著藤條戳淺夏的額頭。“你怎麼這麼笨,我講第幾遍了,錯了,錯了……”

淺夏這個時候就會乖乖的任他罵。

之後的幾次考試,淺夏的成績提高還是挺明顯的,至少從來沒有進過倒數,努努力,還可以衝衝中上。

這就麼到了填誌願的時候,蘇岱行的成績已經保送本市最好的高中,考試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反而是淺夏,著實有些讓人頭疼,填高了,怕考不上,填差了,又有些不甘心,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的決定權又交回了她手上。

蘇母的意思是讓她填城南的那所,離家近,離蘇岱行也近,平時有什麼也可以照顧一下,而淺夏則更傾向於城北那所,分低,把握大,最重要是,會住校。

其它這個家對她很好,她沒什麼不滿的地方,可卻突然的就想離家遠一點,離蘇岱行遠一點……

也許青春期到了,學會叛逆了。

結果還是填了遠的那一所,蘇岱行知道後,也隻是點了點頭。

考試那幾天的天氣不錯,除了遇著一個無賴讓她心情不爽,那是第一天考試的時候,淺夏提前十分鍾到了考試教室,周圍的人都不認識,她也隻是安靜的坐著等待人生中第一場大考的來臨。

漸漸的人多了起來,還沒有開考,所以有人小聲的講話老師也沒怎麼管,她突然覺得辮子被人扯了下,淺夏沒理,結果又被人扯了下,力氣還大了些,又聽見小小的聲音:“前麵那位穿粉色內衣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