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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歡沉痛地趴在地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瞅著她,姐姐喲!那廝是個畫皮喲!畫皮喲!還是隻陰險的畫皮妖喲!

畫、皮、妖、啊!

李慕歡歎了口氣,爬起來拍拍衣裳,幸災樂禍地瞄了一眼再次慘遭魔爪蹂躪的畫皮妖,“喏,就是她,怎麼樣?你們樓裏沒有比她漂亮的了吧?”

朱絲娘今晚連遭刺激,幸而吃過的鹽比較多,尚把持的住,道:“姑娘交遊果真……非同一般,妾身認輸了。請姑娘開口罷。”

李慕歡露出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指了指好不容易從白霜泠手中掙脫的成歡,口齒清楚地道:“把他放在你們樓下門口,廣發告示說紅花樓請來了絕色美人迎客,凡來看的人——一、律、隨、便、摸!”

滿室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

朱絲娘眼光移到呆滯的成歡臉上,再移回笑得小人得誌的李慕歡臉上,心底裏浮現出四個大字:太、陰、險、了!

夜深人靜,巷靜燈黑,實乃殺人搶劫、勾搭成奸的好地方。

此刻某個巷子深處,兩個準備勾搭成奸的人正在幽會中。哦,應該說,某位心懷叵測的公子正在預謀勾引某人中。

“徐公子,幸會。”

“約我出來究竟所為何事?”

“此事不急。在下倒是頗為好奇——徐公子此時出現在潭州城又是所為何事呢?”

“不勞閣下費心。”

“哦嗬嗬,對了,在下聽說成老盟主似乎身體有恙——”

“……你究竟是什麼人?”

“在下向鶴聲。不過——”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什麼人想要找徐公子,不是麼?”

“……”

這不是廢話麼。

“徐公子自幼長於成老盟主身邊,雖是才華滿腹人中翹楚,隻是可惜明珠暗塵,不得施展。”那人笑得很欠扁,“想必徐公子這些年來泯於眾人眼中,心中亦是不好受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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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默然不語。

向鶴聲笑了笑,“我家少主甚是惋惜公子之才,若公子願一見我家少主,不妨相見一談,如何?這幾日在下暫在潭州城落腳,公子若欲尋在下,便往春光客棧打聽便是。告辭。”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道:“對了,若徐公子今晚來,或許——”他微微一笑,“能見到想見到的人。紅花樓,公子今天可有去過?”

青年公子走出暗巷,一身藍衫,甚是瀟灑。此次勾搭行動十分圓滿,估計有戲,現在安心等佳人投懷送抱就行了。想罷搖了搖頭,果然男人比女人要好搞定多了,女人呐……尤其是漂亮女人,真是麻煩呐……

還有漂亮男人,更麻煩。

春光客棧是潭州城裏最好看的客棧。對於習慣於靠攏美色的李慕歡和白霜泠,選擇一切東西的第一標準都是“美”,於是毫不猶豫地挑了號稱房中美人的春光客棧,順道把原本住在隔壁街的成歡也擄了來。

成歡一不小心落入兩位色女的魔爪,偷偷易容未果,依然頂著他那張畫皮妖的臉,當然為了少點麻煩,李慕歡給他圍了塊麵巾,手腳綁上兩根麻繩,往客房裏一丟,拉著白霜泠雙雙獰笑著揚長而去,將兩色女的陰險邪惡與畫皮書生的楚楚可憐對比得十分明顯。

今夜,注定是一個春光與黑暗共舞、奸/情並陰謀齊飛的夜啊……

第5章 五、風流債

五、

砸完場子回來,時候也不早了。成歡的房間在二樓,李慕歡和白霜泠把人丟到樓上鎖了房門便下樓回房,不料下了樓梯李慕歡才一轉身,便聽白霜泠一聲“哎呀”,於是聞聲一回頭,恰看見邁步進門的一位藍衫公子。

這不是今早把她家白姐姐嚇跑的那位俊俏公子麼?恰巧那藍衫公子也向她這邊望過來,看見她之後愣了一下,接著驚道:“是你?!”

那邊白霜泠正打算腳底抹油,聞言熊熊的八卦之心頓時燃起,拉著李慕歡道:“你們認識?”

李慕歡一臉茫然。

“真的是你!”門口那藍衫公子再追加一句表示沒有認錯人,且加上了一副悲憤與驚喜交集、滄桑共青春一色的複雜表情。如果此時身邊再牽著個孩子的話,就可以來上這麼一段台詞:“你這殺千刀的,當初一聲不響拋下人家走了,你看現在,孩子都這麼大了……”

“什麼?這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麼過的麼?”

李慕歡被自己這一段意淫驚得一個激靈,連忙甩甩腦袋道:“這位兄台如此苦大仇深……呃不,如此愛恨交織……呃……那個……不知是何時與在下相識的?”

於是對麵藍衣公子的眼神隨表情一同複雜起來,“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是啊是啊。”她從善如流乖乖點頭。

藍衣公子淡淡歎了口氣,道:“也是,那年你不過十四五歲,握著把折扇到處與人搭訕,如何能一一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