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也是會折了的,折了,便得補上。”洛月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裴紀蓮眼色之中一閃而過的猜疑。

大約帝王都是多疑的。

“這樣。”片刻之後裴紀蓮輕輕一笑,將眼神收回落在洛月臉上,“一年多不見,你倒是氣色好了些許。”!思!兔!在!線!閱!讀!

洛月自是一笑,沒有多說。

然而身後,影一卻是暗自握緊了拳頭。

這就是裴紀蓮,就是這個人,差點害死了主上,好不容易救了回來,卻是廢掉了一身的功力。

可惡!

同樣站在洛月身後的姬宣韶有那麼一個瞬間,感受到身邊一閃即逝的殺意。

大約是舊仇。

姬宣韶心下淡淡想著,中原人就是無趣,有仇有恨報便是了,偏要在這裏文縐縐地扯嘴皮子。

“不知周王與平陽王是何關係?”靜默了須臾,洛月忽然嘴角一斜,看著裴紀蓮問道。

“鏗!”裴紀蓮尚且沒有回話,他身後卻傳來一聲金屬的低鳴,想是哪位護衛握緊了劍鞘。

洛月眼神在那四人身上掃過,最後盯在為首的那人身上。

“哦,原來是你。”

那人聞言臉色一白,握著劍的手微微有些輕顫。

“我倒是想起一句話來,”洛月看著那人漸漸有些發紅的眼睛,語氣裏帶上了笑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說著停了片刻,“然而我似乎沒對你做過什麼,該眼紅也該是我才對。”

那人聽了更是渾身一顫,暗自要緊了牙齒。

為什麼要害怕,明明是在大周境內,明明他的身後隻有兩個人。

可是還是抑製不住地想要發抖。

裴紀蓮微微側目向身後一瞥,便看見自家侍衛有些失態。

“他既是我的侍從,便是聽我的命令行事。”

“嗬,”洛月不置可否地輕輕一哼,忽然正色道,“周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又如何?”裴紀蓮麵上帶笑,眼中卻是漸冷,“國與國之間向來如此,你伏我幾個暗探,我插/你幾個刺客,利益相/交的時候便是盟友,共同進退,利益相左的時候便是仇敵,你死我活。”說著臉色卻是漸漸暖了起來,忽然一笑,“再說,你出入我的皇宮,不也是輕而易舉如入無人之境?”

“嗬嗬。”洛月亦是輕笑,遠遠看去,兩人倒是其樂融融。

“周王不愧是中原第一的智士,坐收漁利之才更是無人能及,那寧佑旭雖是陰險狡詐,然而與周王相比,卻是所去甚遠。”說著還抬手狀似恭敬地一偮。

“放肆!”裴紀蓮身後那人終於按捺不住,怒吼出聲。

洛月聞言更是一笑。

這人大約少根筋,說來說去也就那兩個字而已。

“不知周王準備如何處理在下?”

裴紀蓮看在洛月眼中,靜默了許久,閉了閉眼道,“你確定要留在大祈?”

“哦?”莫非他想策反?

“祈王莫涵,”裴紀蓮忽然一個苦笑,“我倒是聽到了些許的傳聞,你與他之間或許有些瓜葛,然而,此人並不值得托付。”

“如何不值?”

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怎的似乎鬧得天下皆知?

洛月不禁心下苦笑。

“此人內心之冷漠無情非常人能及,更何況猜忌極重,麵上雖是和風煦煦心下卻不會輕易接納別人。”

倒是一語中的。

洛月麵上無變,心下卻是冷笑。

也不知道莫涵身邊的侍從裏都暗藏了哪些人馬,他那麼點心思秘密的也就差告諸於天下了。

“便是如此,也是我自找的。”洛月冷冷道。

“鳥盡弓藏,”裴紀蓮暗自一聲歎息,“一旦戰爭結束,再是鋒利的兵刃,除了折斷,沒有藏匿的必要。”說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