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知道嗎?女人發起脾氣來是很可怕的。”
他還是那般無波無瀾的樣子,“怎麼說?”
“你不懂,我累了,等得太久太累了。”
他眼裏似乎滑過不安,但並未說什麼。反倒是一直安靜的深庭沒有沉住氣,“不是的,不是娘親想的那樣的!”他說的又快又急甚至帶上了哭腔。@思@兔@在@線@閱@讀@
我蹲下`身子,與深庭平視,這孩子真的長大很多,我道,“你記得我生氣的樣子嗎?深庭,以前我生氣起來是什麼樣?”
他不安地看我,好一會兒才開口“沒有,沒有。娘親從不曾真正生氣。即使被深庭氣得要死娘親也從沒有真正生氣過。”
“當然了。”我推開他走到那人身邊附在他耳邊道,“你怕不怕,永遠不生你氣的深藍消失?”
他抓住我的手,“怕。”
“那你還丟下她,讓她一個人在這裏等待那麼久。她明明告訴過你,她隻要在你身邊。你為什麼偏偏要一次又一次負她?”我用她這個陌生的稱呼,語氣淡然得仿佛這個人不是我一樣。
“我沒有丟下你,是深藍,是深藍你自己要留下來等的。”他直視我的眼,眼光淩厲載著盛怒。
我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輕易地看到他眼裏的怒氣,這種感情就像是本能一樣隻要遇到便可以激發,恰到好處精準無差。他那樣說,幾乎讓我以為真的是我說的。
可是,不可能。
這個世界毀滅了,深藍也不會說出要離開阿介這種話。
對於這一點,我太篤定,所以才沒有相信的餘地。
阿介?
我驚異我的心中忽然冒出的詞彙,那樣親切與自然,融到骨髓裏的摯愛。就是這樣的感覺,沒有辦法忽略。
“來不及了。”我低聲說,“我現在沒有辦法站在你這邊,藍染大人。”
終於,一聲又一聲的藍染大人把他激怒。也顧不得我的反抗掙紮,他直接把我橫抱而起,低聲在我耳邊說,“由不得你了,深藍,你若再任性我就把你丟到大虛堆裏去,我說到做到。”
我瞪他,卻動彈不得,全身都被靈壓束縛住。狠心的男人,我在心裏罵,別過臉不再看他。
他語氣還殘留著怒氣,隻道一句:“深庭,走了。”便用上了瞬步。
很快,在另一個角度感受著瞬步的不可思議,我隻覺得冷。
秋天都這麼冷了,冬天要怎麼辦?我胡思亂想著,開始擔心自己那被整得孱弱不堪的身子。呼呼的風刮在臉上很疼,我皺眉,然後腦袋被那人按到懷裏,擋去了所有的風。
不久,風止了。我知道大概是到了該到的地方便推開他從他身上下來,末了還嘟囔一句,“我又不是殘廢,我自己會走。”
他隻笑一聲,手裏卻把我撈回去。
我剛要瞪他,便被一陣暖意晃了心神。身上是一件很暖的披風,我這才發覺一路過來冷的原因。
是的,很冷,眼前冰天雪地,而我本就冰涼的手指越發地冷起來。
這冰天雪地裏隻有我和他兩個,深庭似乎沒有跟來。他輕輕摩攃溫暖著我的手指,說,“其實,深藍瞪起人來的樣子也挺好看,不過我好像喜歡原來那個溫順的深藍多一點。可惜,原來的你,總是怯懦。一定我要逼迫才肯露出一點點鋒芒,你總喜歡站在我後麵不肯上前。風雪也好榮光也好,你都不肯走上前來。”
“我喜歡你笑,也愛極了你哭的樣子。但這笑這淚都隻能是我藍染惣右介一個人的,別人一分都不許得到。可是深藍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