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瞠目結舌,一會兒臉上又帶著隱隱的憐惜和痛楚,歎了口氣,自責地說道:“若是我早日找到你,也不至於在宮裏受那委屈了。”
本來隻是想顯擺一番,不料竟引發了五哥的愧疚,我甚是自責。上前拉了他的手,定定地望著他,嚴肅道:“五哥你不要這樣自責,能看到你,我就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其實,不管是誰,在宮裏頭都是那樣,我還算好了,從小錦衣玉食,比民間那些吃不上飯,穿不上衣的的貧家女要幸福得多。更何況,還有太子哥哥和父王的寵愛,我在宮裏頭簡直算是橫行霸道。所以,五哥千萬不要傷心,不然,玉兒會更傷心。要知道,五哥才是真正地吃盡了苦頭。”
他是真正地從硝煙戰場中艱難地活下來的人,沙場征戰,人命如草芥,他從一小小幼童一步步走上大將軍的位子,這其中的艱辛和痛苦,挫折與失敗,危險與傷害,豈是我能想像得到的。
五哥寬慰地笑了笑,撫了撫我的頭發,讓我枕在他的膝蓋上,柔聲道:“如今總算找到玉兒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五哥都會永遠護著你,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你分毫。”
我輕輕應了一聲,心中隻覺踏實。
“大哥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附身於容汀那麼久,五哥待我莫名的好,可是卻一直沒有認出我,卻不知為何後來忽然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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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輕輕地歎息,唇邊帶著淡淡的澀意,沉聲道:“你大哥以身試蠱,當時無法分身來尋你,隻能依稀劃定大概位置。得知你竟遠赴宋國後,我馬上返回運城來找你。當日在後院一見,我直覺容汀與你關係菲淺,可是你卻仿佛從來沒有見過我一般,萬萬想不到你竟是失憶。直到你在集市失蹤,繡荷姑娘帶來你大哥的口信,說是因為時間不夠,四散的魂魄尚未完全集合,可能導致你記憶不全。我才猛然驚覺,原來容汀與玉兒你是同一人。”
忽又想起繡荷的事,忍不住問他。他皺皺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道:“繡荷姑娘是華山門下,與琳姨有舊,所以,琳姨去世後,她便伺機進宮保護你。不想竟出了意外,繡荷很是自責,四處尋找。你大哥從宋國將你救出後曾飛鴿傳書給我,得知你安然無恙後,她已返回華山,繼承幫主之職。待她幫中事務清閑了,自然會來探望你。若是她太多忙碌,日後你親自上華山去看她也是一樣的。”
我“哦”了一聲,沒有再問。我知道五哥也有事瞞著我,就像太子哥哥一樣。似乎在我所不知道的那一年時間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很不好的事情,這讓一向坦誠的他們,堅持選擇對我隱瞞。我曾經想過去追根究底,不過很快又釋然。如今時過境遷,我連身子都換了好幾個,又何必再執著於過去那些不開心的往事中,弄得他們為難。
我們倆靜了一會兒,李總管又折身回來,在門外低聲問道:“王爺,齊王派人送了許多東西過來,說是給小姐的禮物。還說過些日子齊王妃壽宴,請王爺和小姐過府。”
我抬頭看了看五哥,見他嗤笑了一聲,也跟著道:“收下吧,你還想看看他送了什麼東西給我呢。我聽說,齊王的嶽家甚是有錢,一向出手闊綽,想必不是凡品。”
五哥刮了下我的鼻尖,笑道:“小丫頭,沒見過寶貝嗎,這麼貪財。”頓了頓,又道,“不過他既然把東西都送過來了,我也不好推辭,趕明兒齊王妃壽宴的時候,再回贈就是。不過,那壽宴,玉兒還是不去為妙,我不想讓你陷入韓城的局勢中。”
我苦笑,五哥也沉沉歎息了一聲。他怎麼會想不到,以我現在的秦王表妹的身份,想要置身事外,幾乎是不可能。
“我總想著,玉兒能過得簡單些,可是如今——”五哥的眸底閃過深深的矛盾和糾結,眉間擰成深深的皺紋,看得人無限心疼和悲涼,忍不住想要伸手撫平。
我從他膝上起身,正正地看著他的眼,認真道:“五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五哥親自出麵收了禮,又應允了七天後出席齊王妃的壽宴,齊王府的下人這才心滿意足地退去。他們剛走,又有朝臣過來拜訪。我自是不再旁聽,由下人引著去了早已準備完善的廂房,先行休息。
鸚哥兒和白芍、南星都在屋裏候著,見我進來,鸚哥兒一聲歡叫,快步跳著奔到我麵前,大聲道:“玉小姐,你可回來了。”
白芍和南星則緩步上前,福身行禮,齊齊柔聲問好。鸚哥兒的黑臉更加黑沉,趕緊學著她們也福下`身子,隻是身子僵硬,手腳局促,十分不好看。
我伸手扶了她一把,笑著說道:“你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