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了，我不問。”林梓瓊聲音突然變得非常溫柔，兩隻手捧住她的臉笑道，“痛苦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喝點水就好了。”林梓瓊扶著孫菲嫣捏著水杯的手把水喂進她嘴裏，依舊溫柔地說著，“一切都過去了，事情都會好的。”
房間裏隻剩下孫菲嫣漸漸平靜的呼吸聲。
林梓瓊重新靠回枕頭上，微笑著看著她。
“我們做一筆交易吧。”孫菲嫣把水倒光，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你借我魏知鬆，我告訴你玨山玉礦的事情。”
林梓瓊笑容依舊：“你為什麼會覺得這兩件事是等價的？”
孫菲嫣冷笑一聲：“因為我知道你不愛他。”
門外一道人影出現又飛快地消失，病房裏的人根本沒有發現。
“這話怎麼說？”林梓瓊沒有急著否認她。
“你不是那種女人。”孫菲嫣突然靠近她，離得非常近，纖細的食指戳著她胸口，“我可以看得出來，你不愛他。”
她的心髒在抽痛著，她當然知道。
她當然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孫菲嫣咬牙狠心把往事湧上來的酸澀強行咽下去，裝作什麼情緒都沒有樣子。
林梓瓊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是沉默了兩分鍾緩緩點頭。
“我覺得這筆交易很劃算。”
簾布後的何楓靈頓時皺眉，她突然有點不明白林梓瓊的想法。
孫菲嫣不能複出，林梓瓊一定是非常清楚的。
“我不急，又是個病人。”林梓瓊笑著看她，“就請你先說吧。”
孫菲嫣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才緩緩說著當年的事情。
“玨山玉礦開發是早就過審的一個項目，也是暴利非常多的一個項目，很多勢力都爭先恐後往裏麵塞人。
玨山的地理位置非常不錯，幾公裏外有一個物資還不錯的小鎮，我們這些負責塞點人塞點資金的小股東都會隔一段時間就去住一陣，去看看玉礦的情況。”
林梓瓊皺眉打斷她：“雲鶴從來沒有這種作風，這種項目怎麼可能讓你們隨便塞人。”
孫菲嫣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雲鶴是什麼銅牆鐵壁嗎？就算一百個項目負責人裏出現幾十個這樣的又有什麼好稀奇。人心都是肉長得，心眼都是錢長得。”
林梓瓊沉默，顯然讚同她這番話。
孫菲嫣繼續說道：“玨山玉礦好是好，但是真正的上品在很裏層。
由於不能過度開采，每年都是定量的產出，這就造成了入不敷出，有些人開始想要退股，還有人主張瞞而不報直接搶挖。
從那時起項目裏就一直爭吵不斷，三隊人各執一詞。
直到一年後，有人挖到一大塊色澤非常飽滿的血玉，讓對立的三方製衡局麵開始動搖。”
林梓瓊低頭無聲微笑，這種事情在哪裏都很常見，隻是她一向對雲鶴集團寄予厚望，沒料到這麼重要的項目居然會交到這種人手裏，實在有些可惜。
聽她這麼一說，這個項目不了了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