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落,突然就滅了蠟燭,房內周遭寂靜,眼前是暫未適應的一片黑,伸手不見五指。

蘇明嫵心頭咯噔,心忖,莫不是窗戶吹的風?

可今晚月明星稀,微風徐徐,窗牖的紅色喜字帖紙都沒怎麼動,哪來的大風刮滅燭火。隱約間,她總覺得房裏好像還有別人在,綠螢剛走,那這個人是誰。

是,是自己瞎想了吧,快睡著,睡著就好了!

蘇明嫵抱緊了自己的軟被,將自己周身裹緊不留縫隙,繞起來的被筒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但那也僅僅是在聽到幾下故意踏出的腳步聲之前。

蘇明嫵沒辦法再欺騙自己,這房裏,是當真有人!

那人顯然很是刻意,步速緩緩有節律,聽得蘇明嫵就跟被掛在半空一樣,等待宣判,她的心裏陣陣發寒,幾乎是強忍著才能不尖叫出聲。

這短短距離之間,她想的很清楚,若是為了機密,她房裏沒有,若是為了錢財,就那麼點首飾,拿就拿走,若是劫色,那,那她肯定是要叫的了!

蘇明嫵緊張地咬著被角,虛咽唾沫,瞪著雙杏仁眼,整個人縮成了揉麵團子。

她觸感靈敏,所以當男人的手攀上來,她反應極迅速地雙手揪住床被舉過頭頂,隔著被子,蘇明嫵嬌顏蒼白,顫抖發聲,“你,你到底是誰。”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我當沒見過你。”

蘇明嫵想到符欒大概是在翡煙小院,強撐著精神道:“如果你,你想拿人威脅,那不如去找隔壁他的寵妾,你該明了,正房哪有受寵的啊...”

蘇明嫵說完,感受到對方伸手過來,她頓時覺得她要活不成了,他別碰她,不然她真的會咬舌自盡,否則落在符欒手裏,還不是要死。

然而,那個人居然隻是摸了摸她的頭!

這是要對她進行圖謀不軌前的安撫嗎?

蘇明嫵心裏繃著的弦已然繃不住,裝出來的‘狠聲’,下最後通牒:“我,我是符欒的正妻,你最好掂量一下,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就讓王爺把你,把你。”

“把我什麼?”

“沉進池塘,扔進油鍋——”

蘇明嫵驀地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腦海中空白,耳邊嗡嗡作響,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生氣,整個人怔在當場。

“王妃的手段還挺毒辣。”

符欒沒忍住笑出聲,用手將隔著兩人的綢被拉扯下,看著因為驚懼把被角都咬出痕跡的小女子,其實挺狼狽的,但大約是模樣俏麗,淚痕濕濕、傻乎乎得還挺招人。

蘇明嫵的視線逐步適應黑暗,再借著窗口那點月光,她看清了的確是符欒,那俊容帶起笑意促狹,黑色眼罩不顯得可怕,而是,可惡極了!平日裏迦南香攏的她周身都是,出門一趟,倒是疏忽熏香了,害的她沒及時發現!

蘇明嫵的恐懼轉為吃驚,最後演變成生氣,不經思索的,抬腿就踢向對麵的男人。

這等綿薄力氣,在符欒眼裏簡直和閨閣情趣無異。他笑看著她,也不躲,任由她的白玉足尖踩踢在腰上的玉蹀躞。

蘇明嫵自覺結結實實踢了兩下,抬頭發現一點用都沒有,符欒這時卻不肯放手,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纖細腳腕,輕輕往回拉扯,將女子從床的另頭往自己身上靠。

床墊軟被厚實光滑,蘇明嫵掙紮半天,雙腿還是被符欒抱在了懷裏。

因著過多動作,女子的淺粉木香菊柔紗寢衣上裸至膝,露出的小腿肚纖細白膩,足脛上的羅襪半褪,腳腕更是細巧,瑩白的腳踝像顆圓潤珍珠,秀氣可愛。

符欒的手掌覆在她的腿上,拇指若有似無地摩挲,看著沒有著力,但蘇明嫵卻抽不出身,隻得放棄。

“有沒有人誇過王妃的足趺,如纖纖玉筍。”

蘇明嫵氣還未消,說話帶刺,“沒有,除了王爺,旁人倒是想看呢,誰敢。”

“那可不一定。”

符欒的手愈加往上慢慢探,“王妃的容貌,若是願意惑人,自然多的是豁出性命也想要一探芳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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